跨界試煉的慶功宴尚未散盡,共生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震動。起初眾人以為是法則迷宮的余波,直到地面裂開蛛網般的縫隙,一股比終墟之力更古老、比序亂之力更蠻橫的氣息從裂縫中噴涌而出——那氣息帶著“塵封”與“憤怒”,所過之處,剛恢復平靜的法則迷宮瞬間崩塌,藤蔓瘋狂枯萎,玄石寸寸碎裂,連逆序境的銀藍能量都被震得扭曲變形。
“怎么回事?”靈芽手中的雙生玉突然發燙,上面的紋路竟開始反向旋轉,“這氣息……比混沌蟻還可怕!”
林風與逆序·鋒同時祭出本源之力,帝力與銀藍能量交織成屏障擋住氣息沖擊,卻被震得連連后退。“是‘地脈古魂’!”混沌衡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駭,全融之核的光芒劇烈閃爍,“共生林的地下,埋著萬衡境誕生前的‘原始地脈’,這股力量是地脈積攢了億萬年的‘沉睡怒火’,竟被試煉的法則波動驚醒了!”
水鏡中,裂縫深處浮現出無數扭曲的光影——那是地脈古魂的具象化,它們由最原始的土、石、水、火之力構成,卻帶著對“后來者”的強烈排斥。“滾出吾等的沉睡之地!”一個蒼老而憤怒的聲音響徹共生林,地脈古魂掀起土石巨浪,直撲試煉場的年輕守界者們。
“它們不認可我們的法則!”靈溪將靈芽護在身后,翠綠靈光在她掌心凝成巨盾,卻被土石巨浪撞得布滿裂紋,“原始地脈只認‘順其自然’,我們強行建立的共生與平衡,在它們看來是‘褻瀆’!”
逆序·溪的銀藍戰甲已出現裂痕,她試圖用逆序能量逆轉巨浪的軌跡,卻發現地脈古魂的力量根本不受任何法則約束——它們是混沌初開時的“原生之力”,比正反宇宙的法則更古老,更純粹,也更頑固。
“不能硬拼!”林風厲聲喝道,帝力注入地面,試圖安撫地脈古魂,“它們沉睡了億萬年,對現在的世界充滿陌生,攻擊只是本能的防御!”
可地脈古魂根本不接受安撫。裂縫中涌出的氣息越來越濃,試煉場的地面開始整體下陷,石磐與逆序·石筑起的防御墻如同紙糊般破碎,幾個年輕守界者躲閃不及,被土石掩埋,幸好腰間的回護符及時觸發,才得以脫險,但已嚇得臉色慘白。
“得讓它們看到‘共存’的可能!”靈歸突然沖向裂縫,葉脈長袍化作無數根須扎入地下,“原始地脈最認‘根源’,我們的界域本就誕生于地脈,只要讓它們感知到我們與地脈的同源性……”
她的話未說完,就被一股狂暴的地脈之力震飛,嘴角溢出血絲。“沒用的!”她捂著胸口喘息,“它們的意識還停留在‘只有地脈存在’的時代,無法理解‘后來者’的存在!”
就在此時,靈芽突然掙脫靈溪的保護,小跑到裂縫邊緣。她沒有釋放任何力量,只是蹲下身,將掌心貼在滾燙的地面上,輕聲說:“大地爺爺,我們不是來打擾您睡覺的,我們只是想和您的孩子(指共生林的草木玄石)一起玩……”
她的聲音稚嫩,卻帶著一種純粹的善意,沒有任何法則的壓迫,只有最本真的“親近”。奇異的是,當她的掌心觸碰到地面時,那股狂暴的地脈之力竟出現了一絲凝滯。
“靈芽!”靈溪驚呼著想沖過去,卻被林風攔住。
“等等。”林風的眼中閃過微光,“她的守護意念里沒有‘對抗’,只有‘連接’,或許……這才是地脈古魂能接受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