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臥室里,體溫計顯示38.9c,晚晚燒得小臉通紅,眉頭緊鎖,嘴里含糊地念叨著:“爸爸……要爸爸……”
蘇晚坐在床邊,一遍遍用溫水擦拭女兒的額頭,指尖卻忍不住發抖。自從童樂會見過傅斯年,晚晚就常常在睡夢中提及“爸爸”,如今生病脆弱,更是反復念叨。她咬著唇,內心掙扎得厲害,她不想讓傅斯年介入她們的生活,可看著女兒痛苦的模樣,終究是狠不下心。
猶豫再三,蘇晚還是撥通了傅斯年的電話。聽筒里傳來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顯然是被吵醒了:“喂?”
“晚晚發燒了,一直喊你。”蘇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無助,“如果你有空,能不能……過來看看她?”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傅斯年急促的聲音:“地址發我,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蘇晚看著女兒燒得迷迷糊糊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這通電話一旦撥通,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線,又要出現裂痕。
傅斯年趕到時,只用了十五分鐘。他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頭發有些凌亂,手里提著退燒藥、體溫計和兒童感冒藥,顯然是臨時從家里沖出來的。
“晚晚怎么樣了?”他快步走進臥室,語氣急切,看到床上燒得小臉通紅的女兒,心瞬間揪緊。
“一直高燒不退,剛喂了退燒藥,還沒起效。”蘇晚起身讓開位置,語氣冷淡,“你看看她吧,等她好點了,你就走。”
傅斯年沒有反駁,蹲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握住晚晚的小手。女兒的手滾燙,他的指尖卻泛涼。“晚晚,爸爸來了。”他聲音放得極柔,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不怕,爸爸在這里,病很快就會好的。”
晚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傅斯年,眼里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委屈地癟起嘴:“爸爸……我難受……”
“爸爸知道,爸爸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傅斯年拿出手機,找出女兒可能喜歡的繪本故事,輕聲念了起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晚晚漸漸安靜下來,靠在枕頭上,聽著故事,呼吸慢慢平穩了些。
蘇晚站在門口,看著傅斯年笨拙卻細心的樣子,心里有些復雜。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傅斯年,沒有了商場上的凌厲,沒有了對她的冷漠,只剩下對女兒的疼惜和溫柔。
就在這時,溫景然接到蘇晚之前的求助電話,也趕了過來。看到傅斯年,他腳步頓了頓,隨即走上前:“晚晚怎么樣了?”
“剛喂了藥,現在睡著了。”蘇晚回應道。
溫景然走到床邊,摸了摸晚晚的額頭,眉頭皺起:“燒還沒退,得密切觀察,要是超過39c,就得去醫院。”他轉頭看向傅斯年,語氣平靜,“傅先生,謝謝你過來照看晚晚,現在晚晚睡著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傅斯年沒有動,眼神堅定地看著蘇晚:“我想留在這里照顧晚晚,直到她退燒。”
“不用了,有我和蘇晚在就夠了。”溫景然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傅先生,你在這里,只會讓蘇晚不舒服。”
“我是晚晚的爸爸,照顧她是我的責任。”傅斯年站起身,與溫景然對視,氣場凌厲,“溫醫生,你只是晚晚的家庭醫生,沒有權利趕我走。”
“你……”溫景然還想說什么,被蘇晚打斷了。
“你們別吵了。”蘇晚語氣疲憊,“晚晚需要安靜休息。傅斯年,你想留下就留下,但不要打擾晚晚。溫景然,謝謝你跑一趟,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溫景然看著蘇晚,眼神里滿是擔憂:“那我明天一早再過來。蘇晚,有任何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蘇晚點點頭。
溫景然離開后,臥室里恢復了安靜。傅斯年重新坐回床邊,握著晚晚的小手,目光一直停留在女兒臉上,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蘇晚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著臥室的方向,心里亂成一團。她不知道自己讓傅斯年留-->>下是對是錯,只知道女兒此刻需要父親的陪伴。
凌晨三點,晚晚的體溫突然升到了39.2c,開始哭鬧不止。傅斯年立刻抱起女兒,語氣急切:“蘇晚,我們帶晚晚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