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可惜了。
”溫翡遺憾的。
龐笙華拍拍她的肩膀安撫。
溫翡什么也沒再說,她出來后轉身去了檢測室,她在里面轉了一圈,看了看周圍的儀器設備,跟同事打了招呼,又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出來檢測的大樓時,許傾城姐弟正好帶許愿過來做明天手術的最后檢查。
讓青堯帶許愿先過去。
“許小姐果然有辦法,打了人還能平安無事。
”溫翡笑著。
許傾城站在她面前,“溫醫生是不是覺得,一段無聲的視頻就可以抹掉事實真相?一個醫生出口詛咒孩子手術出事,辱罵小孩,你的醫德呢?”
“許小姐,話不能亂說。
是你打人在先。
你說我辱罵小孩,你拿出證據來啊?沒有證據你這樣說我,我也可以說你是誣陷。
”溫翡淡定的面向許傾城,這里在檢測樓外,露天的情況下沒有任何錄制設施。
“你是篤定我拿不出證據來嗎?”許傾城低笑了聲,“那你以為院方的調查組為什么約談你?青堯從小就對計算機癡迷,他已經從院方提取了視頻的源文件。
修復視頻聲音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之后青堯會直接在網絡平臺公布音頻文件。
”
“溫醫生,到時候就看你還能不能安穩的呆在醫院。
”
“不可能,那個攝像頭的拾音器……”溫翡臉色忽地一變,她猛咬住牙根不再吐露半句話。
許傾城卻冷笑著,“你是說那個攝像頭沒有拾音器,錄不進聲音,所以也壓根修復不了聲音是嗎?但是很可惜,青堯說旁邊那個攝像頭距離很近所以將聲音收了進去,可以篩出音頻文件。
”
溫翡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堪,“不可能,那地方就一臺監控。
”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去看看,是不是兩個攝像頭的距離近到可以錄下聲音。
”許傾城嗤笑,“哦,你不用看,你等著在網上聽聽你自己的聲音好了。
”
溫翡咬住牙關,突然陰測測的沖許傾城笑,“許小姐祝明天手術順利。
”
莫名的,許傾城渾身打了個寒顫。
許傾城看她溫翡從前面左轉進了旁邊音叉實驗的檢測樓,那天她打溫翡的地方。
許傾城將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將錄音文件保存。
跟許愿檢查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人的緊張情緒傳導,小朋友精神頭兒不太足,攬著許青堯的脖子直哼哼,“舅舅愿愿不想做檢查了。
”
“不做了。
明天最后一次,愿愿就好了,以后都不用再做了。
”許青堯哄著她。
“我不要我不要,明天也不要……”小許愿發著小脾氣,兩條小腿在許青堯懷里撲棱。
“愿愿聽話。
”許傾城接過許愿,三個人一起回病房。
……
被老爺子一個電話喊回老宅,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事情?!
傅靖霆從進來后老爺子老太太各忙各的,逗鳥的逗鳥,澆花的澆花。
沒一個搭理他的。
傅靖霆心里很暴躁,他現在心中有一百個疑問,說真的,坐都坐不住。
有好多信息,好像串起來又好像串不起來。
周潛這次辦事速度太特么慢了,連個屁也沒有。
老太太澆完花進來,看他一眼,“屁股上長釘子了?坐著不行,到處里亂晃蕩什么?”
“……”
傅靖霆嘖一聲,“奶奶,我真有事要處理。
老爺子到底找我什么事?”
“再著急的事也等明天再說。
”
傅靖霆剛要再開口,傅世清柱了拐杖過來,看他一眼,“你讓周潛幫你查什么?”
“……”
“從給她送了離婚證那天起,我就發過話了,她的生活,傅家上下不干涉,不為難。
”老爺子平時話少,但是丟出句話來那都是鏗鏘有力,拿著鐵錐子往人心口鑿的力度。
傅靖霆臉色壓了下,繃著臉龐沒有出聲。
“你胸膛上那道疤,不疼了?”傅世清冷哼,“好了傷疤忘了疼?”
傅靖霆臉色繃起來,老頭子直接一沓材料丟到他手里,“今晚上來這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帶我和你奶奶去趟華南醫院。
”
“華南醫院?”
傅靖霆疑惑,“去那邊做什么?誰,身體有問題?”
定期體檢也不去華南醫院啊,而且今年的檢查結果也都有了,沒有大毛病啊!
姜文玉睨了他一眼,“沒被你們這些子子孫孫氣死,我跟你爺爺都算是百毒不侵了。
”
傅靖霆,“……”
他拆開手里的資料袋,是關于傅鴻信的,老爺子點了桿煙槍,看傅靖霆臉色發沉。
老爺子只說,“看完了?”
這資料的登記時間是兩年前,傅鴻信借了許傾城的手給他下套,一步步的將他推進泥潭。
傅靖霆猛地抬起臉來,他攥著材料的手指發抖,“為什么現在才給我看?”
“你自己沒手沒腳還是沒腦子?”老爺子哼一聲,“什么都要吃現成的?這是我查的,我為什么要給你看?”
傅靖霆,“……”
“那丫頭沒有對不起你,就算是做了什么,那也是基于自保。
出事前還懂得把她摘出去,這也算是你做的還像男人的一件事。
”老爺子敲敲旱煙袋,“既然沒關系了,就斷的干干凈凈,她有新的生活了,你也別去打擾。
”
傅靖霆磨著牙,“憑什么?憑什么她有新生活了我就不能去打擾?”
要不是到了那個地步,沒辦法了,她以為他能簽了離婚協議?!
老爺子看他咬著牙一臉偏執的樣子差點拿手里的煙槍敲他腦袋上。
就這樣的,活該娶不到媳婦。
“看完了就給我放回到書房去。
”老爺子吼。
姜文玉看著,嘆氣。
行吧,好歹有個孩子,難一點,但是散不了。
……
病房是單獨安排的,條件很好。
許愿是第二臺手術,還沒到時間,病房里塞滿了人,鐘婉繡和傅平輝一早就過來了。
昨晚青堯跟她一起呆在醫院,所以宋暢早上把趙嵐給送了過來。
去做術前準備,路過旁邊病房時看到有個小男孩剛動完手術,麻藥退去了哭得哇哇的。
他爸爸抱著他,拍著他的背哄他。
小朋友大約最容易共情,許愿也似乎察覺到今日的緊張,突然就哭起來,抱著許傾城不撒手。
怎么哄都不行,看著旁邊的小朋友被爸爸抱著也哭,“媽媽,愿愿的爸爸呢?愿愿也要爸爸陪。
”
小孩子奶奶的哭音出來,讓鐘婉繡眼眶都紅了。
從安城往錦州的高速上,姜文玉罵他,“你說說你什么事能干好,開個車也開不好。
”
“前面出了車禍,關我什么事?”傅靖霆被罵的臉色很不好,堵車堵了一溜兒,只能等著。
“這華南醫院兒科強,你們倆這么大年紀了,你跑那邊湊什么熱鬧?”
老太太看他一眼,扭過臉去,這才真是孫子。
車子到了華南醫院時,剛進醫院門口,就見鐘婉繡那兒等著呢。
“媽?”傅靖霆愣住了,這會兒才緊張起來,一家老小都出動,“怎么了?”
“你趕緊去停車!”鐘婉繡一個勁兒的催,先照顧著兩個老人下車,然后叮囑,“我們先過去,你停好車,直接去兒科樓的八樓。
”
傅靖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醫院的停車位不好找,好不容易停好車,傅靖霆趕到時,就見一大家子人都在。
許傾城抱著個小女孩,小孩子哭的可憐兮兮,她也紅著眼睛在哄。
他一進來,眼睛就定在兩人身上挪不動了,腦子里什么想法也沒有。
直到鐘婉繡踢了他一腳,傅靖霆上前,也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要抬胳膊還是抬腿。
許愿先看到的他,淚萌萌的大眼睛盯著他,“爸爸。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