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慈善宴會,他過來露個臉就足夠了,后續有助理處理。
坐進車內,蕭祈今吩咐司機:“回莊園。”
車輛緩緩匯入夜色。
蕭祈今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星星可愛的臉頰。
那個孩子倒是奇怪,明明他素來不喜小孩,覺得吵鬧麻煩,魔音貫耳令人難以忍受。
可面對星星,他非但不覺得厭煩,心底反而會生出一種連自己都無法解釋、莫名的親切感。
是因為那孩子不怕他?
還是因為他那雙過于清澈明亮的眼睛?
夜色的莊園在深夜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整棟宅邸沉寂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如這四年來每個獨處的夜晚。
那幅《微光》畫作已經靜靜立在書桌上。
蕭祈今屏退傭人,獨自走進書房,只開了桌角那盞黃銅閱讀燈。
暖黃的光暈溫柔地籠罩著畫作。
他佇立桌前,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個牽動了他整晚心緒的簽名上。
這一次他看得格外仔細,幾乎是在用目光描摹每一道筆畫的起承轉合。
熟悉感愈發強烈,可差異也漸漸浮現。
他轉身走向書架,打開一個上鎖的抽屜。
里面整齊疊放著些舊物,他小心取出一沓泛黃的畫稿。
那是白卿卿留下的設計草圖,頁邊還留著她隨手的標注。
將其中一張鋪在《微光》旁,兩處簽名在燈下并列。
心跳突然變得沉重。
像,確實很像。
起筆的弧度,行筆的節奏。
特別是結尾那個標志性的回勾,幾乎復刻了記憶中的模樣。
可當他用近乎偏執的目光細細比對時,卻察覺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