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秋躬身行禮,轉身時踩過滿地狼藉。
廊下夜風撲面而來,她靠在冰涼的廊柱上緩緩吐氣。
月光照亮旗袍上的藥漬,卻照不亮老宅深處更濃的黑暗。
云若秋回到自己的房間,月光從百葉窗縫隙漏進來,在地板上切出慘白的條紋。
她抬手摸向脖頸,方才被杖尖抵住的地方已經泛起紅痕。
床頭柜上的安神香薰機還在吐著白霧,她卻只覺得窒息。
沉思片刻,她拿起手機,給司機發了條短信:明天早上九點,備車去柏伽索斯莊園。
發完后她走進浴室,擰開黃金水龍頭。
熱水涌出時霧氣氤氳,鏡面上漸漸映出她蒼白的面容。
不過她的心情還是不錯。
以前她兒子就跟機器人一樣,從不會忤逆老夫人,自從這次回來,身邊有了白卿卿,他有了七情六欲,終于像個人了。
她對老夫人什么態度,云若秋根本不在意。
她了解自己丈夫,他更在意自己兒子,也不會在意這件事。
翌日,柏伽索斯莊園。
晨光透過餐廳的落地窗,在銀質餐具上跳躍。
曾悅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雖然動作還有些虛弱,但已經能下地走路,自己切煎蛋了。
白卿卿小口喝著溫牛奶,眼底的烏青淡了些。
“等這事了結,咱們必須去血拼三天三夜。”曾悅用叉子戳著番茄抱怨,“我感覺消毒水都快把我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