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然,不得無禮。”
太后出聲打斷了顧悅的話,隨后看向皇后說道,“皇后,哀家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悅然這丫頭認死理,哀家會好好管束她,你不必太過在意。”
“瑀兒的事都過去了,你也要盡早走出來,莫要沉浸于痛苦之中,畢竟,你才是后宮之主。”
皇后應了,又恭敬地陪著太后說了幾句話,這才起身告辭。
等到走出老遠,皇后才嗤笑一聲,臉上方才裝出來的和善盡數消失。
“娘娘。”
跟在皇后身邊的,是皇后重新挑出來的人,姓梁。
“莫要動怒,咱們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今日的事定然會傳到皇上耳中,只要咱們做足了姿態,皇上的心,遲早都要偏向娘娘的。”
“本宮當然知道。”
皇后掃了一眼梁嬤嬤,冷冷地開口。
“只是,本宮氣不過顧悅那個狗脾氣而已。”
“這么多年了,真是一點都沒變,一樣讓人討厭。”
“等到他日事成,本宮定然要把她踩在腳底下,讓她知道今日得罪本宮的下場!”
說罷,皇后一甩袖走了。
梁嬤嬤連忙追上去,但是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太后的寢宮。
顧悅。
你的好日子,總會到頭的。
另一邊,陳耀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回了陳家,特意去陳勛的院子去看了自己那位父親。
“二叔。”
不得不說,陳鶴一也當真是能屈能伸。
明明之前與他因為家主之位劍拔弩張,現在被關在這院子里侍疾,他竟然也能如此沉得住氣。
陳耀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了決斷。
此子,不得不防。
“你祖父今日可還好?”
陳耀雖然心里頭這么想,但是面上并未表現出分毫,反倒是坐在了床邊,看著已經睡著了的陳勛,緩緩開口。
“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府里頭不會虧待你們的。”
“畢竟,你們依舊是陳家的人,二叔作為家主,自然不能讓別人說了閑話。”
“現在祖父能按時吃藥就不錯了,大多數時候,這藥都吃不下去。”
陳鶴一嘆了口氣,好似有些懷念地開口。
“說起來,自我記事起,好像祖父就很少用藥,而且也不愿意讓大夫近身,沒想到最后竟然要躺在床上度過余生。”
“父親認為生病的都是弱者。”陳耀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我少時身子不好,成日里病懨懨的,所以在他眼里,我總是比不上你父親和你三叔的。”
“二叔何必妄自菲薄。”
陳鶴一垂眸,平靜地說道,“其實,祖父這么多年最關心的就是二叔,覺得你身子弱,所以不愿意讓你操心,甚至連婚事都替你操辦妥當,父親和三叔何曾被這樣放在心上?”
“二叔莫不是忘了,三叔死的時候都未曾娶妻。”
“祖父對于三叔的事本就不上心,膝下又有了我和鶴安這些孫輩,哪里會在意三叔的死活?”
“所以,這么看,祖父最疼的人會不會是二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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