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家人都死光了不去管,現在還有心情站在這里多管閑事?”
這話說得有些狠絕,但又是事實。
何瑤兒的臉倏然煞白,隨后兩眼一翻就要假裝昏死過去。
“何瑤兒要是昏了,就把人扔出去。”
卻不想,下一刻就聽到楊燁的吩咐。
“以后我在府里頭,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來,臟了我的地方!”
何瑤兒氣得站穩了身子,狠狠地瞪了楊燁一眼,隨手猛地一甩衣袖,大步離開。
她雖然暗戳戳的挑撥離間,但也不敢真得罪了楊燁,畢竟他是長公主的親兒子,真的論起來,自己還得往后站。
萬一惹怒了長公主,那以后自己就更無人可依了。
好在長公主給她撥了一處小院,不至于因為何家被抄家而流離失所。
“少爺,還是先去讓府醫瞧瞧傷勢。”徐嬤嬤很是擔心,勸說道,“剩下的事交給長公主,她一定不會輕饒二夫人的。”
楊燁點點頭,又道,“讓府醫直接去母親的院子,我要親自審二嬸。”
他覺得這件事跟楊城絕對脫不開關系。
若是證實與他有關,那楊燁不介意新仇舊怨一起算。
說到底,當初只是不想讓姐姐手上沾了楊城的血,所以他才故意放了楊城一馬。
畢竟他裝了這么多年的乖巧無害,才等來姐姐的另眼相待,可偏生有些人送上門來找死。
那他樂得成全。
另一邊,顧悅已經見到了蕭燼。
“陳家的人為了見到陳莊,打點了不少銀子。”蕭燼將一個錦盒遞給顧悅,笑著說道,“本王給他們打點的人留下了不少,多出來的都給你了,等到抄了何家,當初他們貪下的東西全都給你補回來。”
顧悅打開錦盒,瞧見里面都是銀子,頓時喜笑顏開。
這世上,有誰會不喜歡銀子呢?
“先前在宮里你似乎是有話要跟我說。”
現在的蕭燼跟顧悅說話,很少在自稱本王,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在悄無聲息地改變。
但是偏生彼此好像都沒有察覺半分。
“所以,皇上那邊一放人,我就來見你了。”
“王爺是怎么勸說皇上詐陳家的?”顧悅有些好奇,問道,“陳莊不是沒有認罪嗎?”
認罪的,其實只有何營恩那個膽小如鼠的家伙。
那邊刑具還沒上,他就嚇尿了褲子,當場就全都招認了。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陳莊是個聰明的,從始至終,何營恩能牽扯到陳莊的都是不疼不癢的,哪怕他說販賣私鹽跟陳莊有關,可又什么證據都拿不出來。
那個時候的何營恩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陳莊擺了一道。
凡是要命的活計,都是他出面的,偏生那個時候他一點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蕭燼轉動著手里的茶盞,淡淡地笑道,“是皇上想對付陳家,又不是你我,所以有些事不需要我們去勸說,只要能讓陳家安分,過程如何,皇上并不關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君,最不能做的就是過河拆橋。
所以這把刀,他們遞得及時,自然也就能成。
“只可惜,只是死了一個陳創。”顧悅若有所思地看著蕭燼問道,“此事……王爺當真沒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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