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靜若無人。
畢竟,現在誰也不敢說,這案子除了陳家和何家,到底還能牽扯到誰。
一時間,跟這兩家走得比較近的人,一顆心都七上八下,唯恐下一個被點到的就是自己。
“驚-->>擾母后的壽宴,倒是朕的不是。”
皇上聽到太后問了自己,終于緩緩地開口。
“不過,母后說的是,既然事情已經說到這了,那就好好查一查,總好過讓人都以為朕包庇世家,陳閣老說是不是?”
陳閣老連忙應是,心下泛起陣陣苦澀。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不過一個小女兒家要回自己的東西,這么簡單的一件小事,竟然能讓他們陳家栽了跟頭。
若是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般,他就算是想方設法也會給何家補齊當初拿走的那些東西。
皇上見陳閣老應了,當下抬手示意蕭燼繼續,“硯卿,你繼續說。”
販賣私鹽的案子很是惹人注目。
最關鍵的是,當時楊家出了事沒多久,楊家二房三房就因為此事被抓,以至于所有人都認為長公主是看清了楊家這些人背后的齷齪伎倆,所以才跟他們恩斷義絕。
甚至當時還有人覺得長公主敢愛敢恨,是個讓人敬佩的女子。
沒想到,如今竟然才發現,其中還有隱情。
“是,皇上。”
蕭燼得了皇上的應允,當下又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當時何家整理出來的,要退還給郡主的物件,與郡主給出的單子里對不上的,全都恰好跟販賣私鹽一案有關,本王讓人查過那些物件的去處,有幾樣是何懷恩親自在當鋪當掉的,有是陳莊找人賣掉的。”
“本王派人找到了這些人證,其中有三人是鹽商,也供述了陳莊曾想在他們手里頭以物換鹽,他們一番商議之下,便決定從每一袋官鹽里省出一小部分,再重新裝袋,私下里賣給了陳莊。”
“不過,不是用物,而是只收銀子,所以陳莊才出手賣了那些東西,全部換了官鹽。”
“皇上,陳莊和何營恩都已經認罪畫押,聽候發落。”
“這么說,楊家的人是被人陷害了?”聽到蕭燼說完這些,皇上才轉動著手里的酒盞,面上帶著幾分笑意問道,“陳閣老,這楊家人微輕,你們身為世家大族,就能逼著人家替你們認罪?”
“皇上,老臣不敢。”
陳閣老這會知道,自己必須舍棄陳莊,斷臂求生,所以當下立刻否認此事。
“陳莊一直都在外頭做生意,老臣只當他胡鬧,從未想過他如此膽大妄為,他少不更事,定然是被人蠱惑了,還請皇上恕罪。”
“這事從頭到尾都是陳莊和何營恩商量的,他能被誰蠱惑?”
顧悅適時又多了句嘴。
“陳閣老不會是想把罪名都推到人家何家頭上去吧?”
“何大人,那你可麻煩了,這販賣私鹽可是誅三族的大罪,陳閣老這是想讓你們何家背下罪名,就像先前的楊家一樣了。”
“悅然郡主!”
陳閣老被顧悅氣得差點罵人,可礙于皇上還在上頭,只能咬著牙開口。
“老臣并無此意,還請郡主莫要空口白牙污蔑老臣!”
“陳閣老這是惱羞成怒了?”
顧悅主打一個氣死人不償命,抱著手臂冷眼瞧著他,毫不客氣地開口。
“當初楊家定罪的時候,陳閣老不是罵他們是朝堂之禍,百姓之害,要株連三族,殺雞儆猴?”
“怎么到了陳莊,反倒成了少不更事,受人蠱惑?”
“自己打自己的臉,陳閣老不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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