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鶴一還算相熟,曾經在府里頭見過,也隨他稱一聲三叔。”楊燁擋住盧松,看著陳莊說道,“若是松白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得罪了三叔,還請三叔高抬貴手,莫要跟我們小輩計較。”
“還是說,松白兄欠了三叔的銀子?”
“我可以替他還。”
“還?”陳莊喝酒喝得眼花,到底沒看出來楊燁是誰,聽到他這么說,忍不住嗤笑一聲,揚眉問道,“他欠了爺兩千兩,你也要替他還?”
楊燁一驚,下意識地轉頭去看盧松,畢竟任誰也想不到他怎么可能會欠下這么多銀兩。
“此事是我大意了。”盧松實在是不愿意看到楊燁失望的眼神,下意識地解釋道,“先前國子監的幾個同窗尋了我,說有了一本萬利的生意,還說只要拿出五十兩就能賺回來一百兩……”
盧松越說,聲音越小。
一開始的確是賺了,他拿了五十兩換回來一百兩,一百兩換回來二百兩……循環往復,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拴住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三叔,你竟然在京城放高利?”顧不上罵盧松貪小便宜吃大虧,楊燁立刻扭頭去看陳莊說道,“這是官府明令禁止的,若是真的去告官,只怕三爺未必能討得了好。”
“哈哈哈……”
聽到楊燁的話,陳莊和何營恩都忍不住放聲大笑。
“還真是個傻小子,竟然拿這種約定俗成的事來威脅我們,你若是去告官,那你這位松白兄只怕也保不住命了,你要不要問問他都做了什么?”
“明明是你們逼我的!”
盧松幾乎是嘶吼出聲。
明明他一直都在努力干干凈凈地活著。
可這些人,為了他們的一己私欲,故意一步步毀掉自己,然后逼著自己對他們感恩戴德。
憑什么呢?
他是個普通人不錯,難道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何營恩沒了跟他們閑聊的興趣,當下揮揮手說道,“別跟他們廢話了,來人,把人按住打!”
“你們敢!”
楊燁下意識地護住盧松。
他這次沖出來的太著急,竟然什么都沒有帶,以至于現在只能赤手空拳地跟他們斗。
這讓他格外懊悔。
人做事,果然不能太沖動。
“啊!”
就在那仆人揮舞的棍子要落在楊燁身上的時候,盧松下意識地將他護在了身下。
他本就挨習慣的,不要緊的。
只可惜,下一刻的慘叫是從對方口中聽到的。
二人同時抬頭,卻看到那仆人的手腕被一支袖箭貫穿,鮮血淋漓。
“我這弟弟不過是要個人而已。”
顧悅轉動著手里的箭矢,緩緩走了進來,掃了一眼陳莊和何營恩,似笑非笑地開口。
“怎么……諸位是瞧不上長公主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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