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桌案上那張皺巴巴的輿圖，手指在“花剌子模”四個字上反復摩挲，心里跟揣了團火似的坐不住。
    這事兒得從三天前說起。那天我剛在襄陽城外的“破蒙軍”訓練營看完新兵操練，陳默（哦不對，現在該叫李銳了，自從陳默犧牲后，這小子就接了情報堂首領的活兒，行事倒是比陳默還縝密）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手里攥著個用油紙層層包裹的信封，臉都憋紅了：“林長老！漠北那邊傳回來的急報，蒙古和花剌子模徹底鬧掰了！”
    我當時心里咯噔一下，花剌子模這國家我在歷史書上見過，疆域不小，橫跨中亞和西亞，軍事實力也不算弱，就是國王有點剛愎自用。蒙古崛起后，一直想和他們通商，結果去年蒙古的商隊在花剌子模邊境被守將殺了，貨物也被搶了——這事兒在歷史上就是蒙古西征的導火索。沒想到現在這節骨眼上，兩邊真的撕破臉了。
    “詳細說說，怎么個鬧掰法？”我拉著李銳蹲到訓練營的土坡上，旁邊是正在練投石機的弟子，轟隆聲震得腳下都發顫。
    李銳扒開油紙，掏出里面的情報條，壓低聲音說：“咱們安插在蒙古王庭的眼線說，窩闊臺本來還想再派使者交涉，結果花剌子模的國王摩訶末直接把蒙古使者給殺了，還把隨從的胡子都剃了，趕回來了。窩闊臺氣得當場摔了酒碗，已經在召集萬戶長開會，看樣子是要西征了。”
    我拍了下大腿，心里又驚又喜。驚的是蒙古一旦西征，必然會分兵，南侵南宋的壓力肯定會減輕；喜的是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能聯合花剌子模，讓他們在西邊牽制蒙古，咱們南宋這邊就能喘口氣，甚至還能趁機收復失地。
    “這事兒得趕緊告訴幫主和曹將軍！”我立馬起身，拍掉身上的土，“走，回襄陽城！”
    回到丐幫總部，耶律齊聽我說完，也是眼睛一亮：“林兄弟，你這想法好啊！聯合花剌子模，東西夾擊蒙古，這可是釜底抽薪的妙計！只是……花剌子模遠在西域，咱們怎么跟他們聯系？路上不僅有沙漠戈壁，還有蒙古的游騎，萬一使者被截殺，消息泄露了反而不好。”
    旁邊的曹友聞也點點頭：“是啊，林長老，西域路途遙遠，氣候惡劣，尋常人根本走不到。而且花剌子模和咱們素無往來，他們憑什么相信咱們，愿意跟咱們合作？”
    我琢磨著他倆的話，確實有道理。使者的人選是關鍵，不僅要武功高強，能應對路上的危險，還得能說會道，能說服花剌子模的國王。還有，得帶點能證明咱們誠意的東西，不能空口白牙就去談聯盟。
    “人選我倒是有個合適的。”我想起了蘇晴，這姑娘不僅劍法厲害，心思也縝密，上次跟我一起去漠北奪魂晶，遇事沉著冷靜，而且她是峨眉派的核心弟子，代表江湖抗蒙聯盟去，也顯得咱們有誠意。“蘇晴姑娘怎么樣？她武功高強，又熟悉江湖事務，而且上次漠北之行，她也積累了不少應對蒙古人的經驗。”
    耶律齊和曹友聞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曹友聞說：“蘇晴姑娘確實是合適人選，而且峨眉派在江湖上聲望不低，由她出面，也能讓花剌子模感受到咱們的誠意。只是路上的安全……”
    “這個放心，我讓情報堂挑選十個頂尖高手跟著，都是經歷過襄陽保衛戰和漠北之行的，經驗豐富。”我頓了頓，又說，“至于誠意，我想帶三件東西：一是咱們丐幫繪制的蒙古兵力分布圖，標注清楚蒙古在西域和南方的駐軍情況，讓他們知道蒙古的虛實；二是曹將軍這邊能不能出一份朝廷的文書，表明南宋愿意與花剌子模互通有無，共同抗蒙；三是我再寫一封信，詳細說明聯合抗蒙的好處，以及蒙古滅了花剌子模后必然會南下攻宋的利害關系，讓他們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曹友聞當即拍板：“朝廷文書沒問題，我現在就寫奏折上報理宗皇帝，說明情況。以當前抗蒙的形勢，皇帝肯定會同意的。”
    耶律齊也說：“蒙古兵力分布圖，情報堂那邊應該有現成的，我讓人去整理一份最詳細的。林兄弟，信件就麻煩你寫了，你最了解蒙古的野心，也最會講道理。”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我熬夜寫了那封信，把蒙古的野心、花剌子模和南宋的共同利益，還有聯合抗蒙的具體方案，都寫得明明白白，力求通俗易懂，讓摩訶末國王能看明白。曹友聞那邊也很快拿到了朝廷的文書，蓋著皇帝的玉璽，看著就有分量。情報堂的弟子則整理出了一份詳細的蒙古兵力分布圖，連蒙古各個萬戶長的名字和駐地都標得清清楚楚。
    出發那天，襄陽城外的碼頭擠滿了人。耶律齊、曹友聞、靜玄師太，還有丐幫和峨眉派的弟子，都來送行。蘇晴一身勁裝，背上背著長劍，手里拿著那三件“誠意信物”，眼神堅定。
    “蘇晴，路上一定要小心。”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青銅丐缽遞了過去，“這個你帶著，它現在能預警危險，還能防御，關鍵時候能救你一命。”
    蘇晴接過青銅丐缽，入手溫熱，她點了點頭，眼眶有點紅：“林越，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把聯盟談成。你在這邊也要保重，等我回來，咱們一起收復更多的失地。”
    “好！”我重重地點頭，“我在襄陽等你凱旋。如果路上遇到什么危險，就用青銅丐缽的傳音技能聯系我，雖然遠隔千里，不一定能及時趕到，但我會想辦法給你支援。”
    靜玄師太也走上前，遞給蘇晴一瓶丹藥：“這是峨眉派的護心丹，能治外傷，也能提神，你帶著。記住，萬事以安全為重，實在談不成，也不用勉強，平安回來最重要。”
    蘇晴接過丹藥，向大家行了個禮：“各位放心，蘇晴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隨后，蘇晴帶著十個丐幫高手，登上了前往西域的商船。船緩緩駛離碼頭，蘇晴站在船頭，向我們揮手告別。我看著船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江面盡頭，心里才稍稍放下一點。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忙著丐幫的改革和“破蒙軍”的訓練，一邊等著蘇晴的消息。李銳每天都會把情報堂收到的消息匯總給我，只是西域路途遙遠，消息傳遞緩慢，過了一個多月，才收到蘇晴從西域發來的第一封密信。
    密信是通過丐幫在西域的情報點傳遞回來的，字跡有些潦草，看得出來是匆忙寫的。蘇晴在信里說，他們一路上還算順利，避開了幾波蒙古游騎，已經進入了花剌子模的境內，現在正在前往都城玉龍杰赤的路上。不過花剌子模的邊境守軍盤查很嚴，他們偽裝成西域商人，費了不少周折才進來。另外，他們在路上聽說，蒙古已經開始調動軍隊，準備西征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對花剌子模發起進攻。
    我看完信，心里又緊張起來。蒙古西征的速度很快，蘇晴必須在蒙古發起進攻前，說服摩訶末國王同意聯盟，否則一切都晚了。我趕緊讓李銳給蘇晴回了封信，讓她加快速度，同時提醒她注意安全，盡量多收集一些花剌子模的情況，以便更好地說服國王。
    又過了半個多月，第二封密信終于到了。這一次，蘇晴的信里帶來了好消息：她已經見到了花剌子模的國王摩訶末，并且把我們的誠意信物和信件都遞了上去。摩訶末國王看完信和兵力分布圖后，態度有些動搖，但還沒有最終決定。不過國王已經同意讓她留在都城，等待進一步的商議。
    蘇晴在信里還說，花剌子模的朝廷內部意見不一。一些大臣認為蒙古勢力強大，應該和蒙古求和，避免戰爭；另一些大臣則主張抵抗，他們覺得花剌子模國力不弱，只要上下一心，一定能打敗蒙古。摩訶末國王本人比較猶豫，既害怕蒙古的強大，又不甘心被蒙古欺負。
    我看完信，琢磨著怎么才能讓摩訶末國王下定決心。求和肯定是死路一條，歷史上花剌子模就是因為求和猶豫不決，才被蒙古各個擊破的。我必須讓摩訶末明白，只有聯合南宋，共同抗蒙，才有一線生機。
    我趕緊給蘇晴寫了一封回信，讓她想辦法接觸那些主張抵抗的大臣，爭取他們的支持。同時，讓她告訴摩訶末國王，如果他同意聯盟，南宋可以向花剌子模提供糧草和武器支援，并且“破蒙軍”可以在南方牽制蒙古的兵力，讓蒙古首尾不能相顧。另外，我還讓她強調，蒙古的野心不止是花剌子模，一旦滅了花剌子模，下一步肯定會南下攻宋，到時候花剌子模唇亡齒寒，也難逃被滅國的命運。
    這一次，消息傳遞得更快了。大概過了十天，李銳就拿著一封加急密信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林長老！蘇晴姑娘那邊有消息了！花剌子模國王同意聯盟了！”
    我趕緊接過密信，迫不及待地打開。蘇晴在信里詳細描述了談判的過程：她按照我的囑咐，找到了花剌子模的主戰派大臣，向他們分析了聯合抗蒙的好處，得到了他們的支持。然后，在主戰派大臣的勸說下，摩訶末國王又召見了她。這一次，蘇晴把蒙古的野心和唇亡齒寒的道理講得更透徹了，并且承諾南宋會全力支援花剌子模。摩訶末國王終于下定決心，同意與南宋結盟，共同抗蒙。
    蘇晴還在信里說，摩訶末國王已經下令，全國進入備戰狀態，同時派了使者跟著她一起返回南宋，商議具體的聯盟細節。他們已經啟程，估計再過一個多月就能到達襄陽。
    我看完信，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聯合花剌子模成功，這可是抗蒙以來的一件大事！蒙古一旦西征，就會被牽制在西域，南侵南宋的計劃必然會推遲，咱們南宋就能獲得寶貴的準備時間。而且，有了花剌子模在西邊牽制，咱們也能趁機收復失地，擴大防御縱深。
    “太好了！”耶律齊和曹友聞聽到消息后，也都非常高興。曹友聞說：“林長老，這都是你的功勞啊！如果不是你及時提出聯合花剌子模的計策，咱們現在還得面對蒙古的巨大壓力。”
    “是啊，林兄弟，你這一步走得太對了！”耶律齊也感慨道，“現在蒙古腹背受敵，咱們終于可以喘口氣了。接下來，咱們就可以計劃收復襄陽外圍的失地了。”
    我笑著說：“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蘇晴姑娘在那邊費了不少勁，還有情報堂的兄弟們，消息傳遞也很及時。現在聯盟已經定了，接下來咱們得好好準備一下，迎接花剌子模的使者，然后和他們商議具體的合作細節。另外，蒙古西征肯定會分兵，咱們得抓住這個機會，盡快收復鄧州、唐州這些失地，把襄陽的防御縱深擴大，這樣以后蒙古再來進攻，咱們也有更多的緩沖空間。”
    曹友聞點點頭：“沒錯，我已經讓手下的將領開始制定收復失地的計劃了。等花剌子模的使者來了，咱們把聯盟的細節敲定，就可以動手了。”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忙著準備迎接花剌子模的使者和收復失地的計劃。我則讓李銳加強情報收集，密切關注蒙古的動向。根據情報顯示，蒙古已經任命成吉思汗的孫子拔都為西征統帥，率領大軍向花剌子模進發，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發起進攻。
    一個多月后，蘇晴帶著花剌子模的使者終于抵達了襄陽。花剌子模的使者名叫帖木兒，是個高個子的西域人，穿著華麗的長袍，臉上留著濃密的胡須，眼神銳利。帖木兒帶來了摩訶末國王的親筆信，信中表達了與南宋結盟的誠意，并且希望能盡快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我們在丐幫總部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耶律齊、曹友聞、靜玄師太，還有江湖抗蒙聯盟的其他門派代表，都參加了歡迎儀式。帖木兒看到我們如此重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歡迎儀式結束后，我們在丐幫總部的議事堂舉行了正式的會談。會談的雙方分別是南宋方面的代表（曹友聞、我、耶律齊）和花剌子模方面的代表（帖木兒及其隨從）。
    議事堂里氣氛嚴肅，桌上擺放著輿圖和各種文書。曹友聞首先發，他代表南宋朝廷，表達了與花剌子模結盟抗蒙的誠意，并且承諾會向花剌子模提供必要的支援。
    帖木兒也表達了花剌子模的立場，他說：“尊敬的南宋各位大人，我們國王陛下非常重視與貴國的聯盟。蒙古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他們野心勃勃，想要征服整個世界。我們花剌子模愿意與南宋攜手，共同抵抗蒙古的入侵。不過，我們也希望貴國能夠兌現承諾，向我們提供糧草和武器支援，并且在蒙古進攻我們的時候，能夠在南方牽制蒙古的兵力。”
    我接過話頭，說道：“帖木兒使者，請你放心，我們南宋一向而有信。糧草和武器方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批，只要聯盟協議達成，我們會盡快通過西域的商路運送到花剌子模。至于牽制蒙古兵力，這一點我們也會做到。我們的‘破蒙軍’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蒙古發起西征，我們就會在襄陽和四川一帶發起進攻，牽制蒙古的南侵兵力，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帖木兒點了點頭，又說：“另外，我們希望能夠與貴國建立情報共享機制。蒙古的軍隊調動和作戰計劃，我們雙方能夠及時互通消息，這樣才能更好地協同作戰。”
    “這個提議很好！”我立刻表示同意，“我們丐幫在蒙古境內有很多情報點，能夠收集到蒙古的各種消息。我們可以建立一個專門的情報傳遞通道，及時把蒙古的動向告訴你方。-->>同時，也希望你們能夠把西域的情況及時告訴我們，讓我們能夠更好地應對蒙古的進攻。”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和帖木兒及其隨從就聯盟的具體細節進行了反復商議。我們制定了詳細的聯盟協議，包括糧草武器支援的數量和時間、情報共享的方式、雙方的作戰配合等方面。
    在商議糧草支援的時候，帖木兒提出需要十萬石糧食和五千套武器。曹友聞有些猶豫，十萬石糧食可不是個小數目，南宋朝廷的糧草也不算充裕。我琢磨著，花剌子模地處西域，糧食產量不高，十萬石糧食確實是他們急需的。而且，現在蒙古馬上就要西征了，花剌子模如果沒有足夠的糧草，根本無法堅持多久。
    “曹將軍，我覺得可以答應他們的要求。”我對曹友聞說，“十萬石糧食雖然多，但我們可以從襄陽和四川的糧倉里調撥一部分。另外，我們可以組織百姓開墾荒地，推廣高產作物，彌補糧草的缺口。花剌子模一旦被蒙古攻破，我們就會失去一個重要的盟友，到時候蒙古集中兵力南侵，我們的壓力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