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襄陽丐幫總部的議事堂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青銅丐缽的邊緣。缽身的符文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微光，自從完全激活后，這玩意兒就像個沉默的戰友，總能在關鍵時刻給我點提示。眼下我心里卻沒底，桌上攤著的密信墨跡還沒干透，字里行間的陰謀味兒幾乎要溢出來——蒙古人竟然打上了曹友聞的主意。
    曹友聞是誰？那可是南宋主戰派里少有的硬骨頭，上次襄陽保衛戰，若不是他帶著援軍及時趕到，我們就算能守住城池，也得付出翻倍的代價。我跟他打交道不算多，但每次見面都覺得這人靠譜，治軍嚴、骨頭硬，對蒙古人恨之入骨，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被策反的主。可情報不會說謊，這封從蒙古間諜據點搜出來的密信，明明白白寫著“利誘曹友聞，許以萬戶侯，若不從則除之”，落款是蒙古西路軍元帥闊端的親衛統領。
    “執法長老，”情報堂的李銳站在一旁，臉色凝重，“我們跟蹤那幾個接觸曹將軍副將的蒙古間諜，已經有三天了。他們先是用重金賄賂副將張威，被拒后又改口說有‘關乎南宋安危的機密’要面見曹將軍，看這架勢，是打算直接動手了。”
    我抬頭看了眼李銳，這小子是陳默犧牲后，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情報堂首領，心思縝密，追蹤能力不輸陳默，就是性子太急。“張威那邊沒出問題吧？”我問道。
    “張將軍是曹將軍的死忠，當場就想拿下那幾個間諜，還是我們攔住了，讓他假裝考慮，免得打草驚蛇。”李銳回道，“但那幾個蒙古人很狡猾，昨天已經潛入了廬州城，曹將軍現在就在廬州駐守，我們怕……”
    “怕他們來硬的。”我接過話頭，心里盤算著。蒙古人這招夠陰毒，知道正面打不過我們，就想從內部瓦解。曹友聞是江淮防線的關鍵人物，要是他出了意外，或者真被策反，那蒙古人就能長驅直入，之前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防御體系，很可能就毀于一旦。
    “蘇晴那邊有消息嗎？”我又問。蘇晴自從上次四川聯手后，就一直負責丐幫和峨眉派的聯絡，這次廬州這邊出事，我已經讓她帶著幾個峨眉高手趕過去了，以防萬一。
    “半個時辰前傳來消息，蘇姑娘已經到了廬州城外，和我們潛伏在城里的弟子接上了頭，隨時可以行動。”李銳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竹管，“這是蘇姑娘傳來的暗號，說曹將軍今晚要在府中宴請當地鄉紳，蒙古人大概率會在宴席上動手。”
    我捏著竹管，沉吟片刻。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么出手？直接沖進去保護曹友聞？不行，太張揚，容易引起混亂，而且我們沒有證據，貿然介入，搞不好會被曹友聞誤會成江湖人插手軍務，反而壞事。畢竟南宋朝廷對丐幫一直心存忌憚，上次我入京述職才勉強打消他們的疑慮，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岔子。
    “李銳，你讓人把這封密信抄錄一份，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曹將軍府，務必親手交給曹將軍本人，不能經過任何人的手。”我吩咐道，“另外，讓潛伏在城里的弟子密切監視將軍府周圍的動靜，一旦發現蒙古人動手，先不要硬拼，盡量拖延時間，等我們趕到。”
    “那執法長老，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廬州？”李銳問道。
    “嗯，立刻走。”我站起身，將青銅丐缽揣進懷里，又拿起放在桌邊的打狗棒。這根棒子現在不僅是丐幫的信物，更是我的武器，經過這些年的打磨，我已經能把現代格斗技巧和打狗棒法融會貫通，真遇上硬茬，也能應付幾招。
    身后的議事堂里，耶律齊不知何時走了出來，他看著我，眼神里滿是信任：“林越，曹友聞是我們抗蒙的重要盟友，這次一定要保護好他。丐幫上下，都聽你調遣。”
    “幫主放心，我明白。”我拱了拱手，“這次不僅要保住曹將軍，還要讓蒙古人知道，想挑撥我們內部關系，沒那么容易。等解決了這事，我還要和曹將軍談談軍幫合作的事，把我們的情報網和他們的軍隊徹底結合起來，這樣才能更好地對付蒙古人。”
    耶律齊點了點頭：“好，我在襄陽等你回來。記住，凡事小心，丐幫不能沒有你。”
    我沒再多說，轉身帶著李銳和十幾個破蒙軍的精銳弟子，連夜趕往廬州。從襄陽到廬州，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我們不敢耽擱，一路換馬不換人，終于在第二天傍晚趕到了廬州城外。
    蘇晴已經在城外的破廟里等著我們了，她一身青衣，腰間挎著長劍，看到我們來了，立刻迎了上來：“林越，你們可算到了。情況有點不對勁，曹將軍府里的守衛突然多了一倍，而且我感覺府里有股邪氣，像是幽冥教的人。”
    “幽冥教？”我皺了皺眉，“他們怎么也摻和進來了？”
    “大概是蒙古人許諾了他們好處，讓他們幫忙ansha曹將軍。”蘇晴說道，“我派去的弟子打探到，府里有幾個新來的‘樂師’，形跡可疑，走路的姿勢像是練過邪門武功的，很可能就是幽冥教的教徒。”
    我心里咯噔一下，幽冥教的人最擅長用毒和ansha，他們要是摻和進來，事情就更棘手了。“曹將軍收到我們送的密信了嗎？”我問道。
    “應該收到了，早上我們的弟子趁著給將軍府送菜的機會，把密信遞進去了。”蘇晴回道，“但曹將軍那邊沒什么動靜，宴席還是照常舉行，我猜他可能是想將計就計，引出幕后黑手。”
    “這老狐貍，膽子倒是不小。”我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氣。曹友聞果然沒讓我失望，知道有危險還能沉得住氣，這樣的人，才值得我們輔佐。
    “現在怎么辦？我們要不要潛入將軍府？”李銳問道。
    “不急。”我搖了搖頭，“曹將軍既然有了準備，我們就先在外圍接應。等蒙古人和幽冥教的人動手，我們再沖進去，里應外合，把他們一網打盡。”
    我轉頭看向蘇晴：“你帶幾個峨眉弟子，守住將軍府的后門，防止他們逃跑。李銳，你帶一半人守住前門，我帶剩下的人潛伏在府外的小巷里，隨時準備支援。”
    “好。”蘇晴和李銳齊聲應道，立刻分頭行動。
    我帶著幾個破蒙軍弟子，潛伏在將軍府東側的一條小巷里。這條小巷很窄，只能容兩個人并排通過，是個伏擊的好地方。我靠在墻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青銅丐缽的“預警”技能慢慢激活，周圍的風吹草動都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里。
    夜色漸深，將軍府里傳來了絲竹之聲和歡聲笑語，看樣子宴席已經開始了。我心里有些焦急，不知道曹友聞能不能撐到我們動手。就在這時，青銅丐缽突然發熱，一股強烈的危險信號傳來，我猛地睜開眼，低聲道：“來了！”
    話音剛落，將軍府的大門突然被撞開，幾個身穿黑衣的人沖了出來，手里都拿著彎刀，身上沾滿了血跡。“追！別讓他們跑了！”府里傳來了曹友聞的聲音，緊接著，一群宋軍士兵沖了出來，朝著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是蒙古人！”李銳低聲喊道，“他們得手了？”
    “不像。”我盯著那些黑衣人的背影，“他們跑得太急，而且身上的傷口都是皮外傷，不像是殺了人后突圍的樣子。”
    就在這時，將軍府的后門也傳來了打斗聲，蘇晴的聲音隱約傳來：“幽冥教的雜碎，哪里跑！”
    我心里一動，立刻明白了：“不好，他們是聲東擊西！前面的蒙古人是誘餌，真正的殺手在后門，想趁著混亂ansha曹將軍！”
    我立刻站起身，對身邊的弟子喊道：“跟我去后門！支援蘇姑娘！”
    我們沿著小巷快速奔跑，很快就到了將軍府的后門。只見蘇晴正和幾個身穿白衣的幽冥教教徒纏斗，這些教徒手里拿著短劍，劍上涂著綠色的毒液，蘇晴雖然劍法精湛，但也不敢大意，只能步步為營。旁邊還有幾個蒙古高手，正試圖沖進府里。
    “蘇晴，我們來了！”我大喝一聲，揮舞著打狗棒沖了上去。打狗棒在我手里化作一道殘影，直奔一個蒙古高手的面門。那蒙古人沒想到會突然有人偷襲，慌忙舉刀格擋，-->>“咔嚓”一聲，他的彎刀被打狗棒打斷，我順勢一腳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踹飛出去，口吐鮮血。
    “林越！”蘇晴看到我來了，精神一振，長劍出鞘，劍氣縱橫，瞬間逼退了身邊的幽冥教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