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陳默對視了一眼,心想這下躲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應對。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裝出剛被吵醒的樣子,打開門,臉上帶著迷茫:“這位大人,怎么了?我們是路過的商人,天黑了在這里歇腳。”
    那個蒙古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往驛站里看了看,看到蘇晴和陳默也站在里面,臉色緩和了些:“你們是從哪里來的?要去王庭?”
    “是是是,”我趕緊點頭,又遞上一小塊銀子,“我們是從河西來的,去王庭做皮毛生意,這兩位是我的手下。天黑了,風又大,就想在這里歇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那蒙古兵接過銀子,掂了掂,又看了看驛站后面的馬棚,沒發現什么異常,就揮了揮手:“趕緊歇,明天早點走,最近王庭附近不太平,晚上別到處亂走,小心遇到狼群。”
    “謝謝大人提醒,謝謝大人!”我連忙道謝,看著那幾個蒙古兵騎馬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沙丘后面,才松了口氣,關上了門。
    “真是虛驚一場。”蘇晴拍了拍胸口,剛才她的手一直放在劍柄上,只要蒙古兵有異樣,她就會立刻動手。
    陳默則皺著眉:“看來蒙古的巡邏隊密度很大,我們晚上行動的時候得更小心,不能被發現。”
    我點了點頭,走到火塘邊,重新拿出青銅丐缽。這一次,我明顯感覺到丐缽比剛才更熱了,而且缽身的符文似乎亮了一下,像是在回應什么。我心里一動:難道剛才那隊蒙古兵身上有什么跟魂晶相關的東西?還是說,我們離王庭越來越近,丐缽開始感應到魂晶的氣息了?
    “陳默,你剛才看那隊蒙古兵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他們身上有什么特別的東西?比如令牌或者飾品之類的?”我問。
    陳默想了想:“沒太注意,他們穿的都是普通的皮甲,腰間掛著彎刀和令牌,跟之前關卡的蒙古兵沒什么不一樣。不過領頭的那個蒙古兵,脖子上好像掛著個黑色的牌子,不知道是什么。”
    黑色的牌子?我心里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錢塘遇到的幽冥教教徒,他們脖子上也掛著類似的黑色牌子。難道剛才那隊蒙古兵里有幽冥教的人?或者說,蒙古兵跟幽冥教的人已經混在一起巡邏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處境就更危險了。幽冥教的人對丐幫弟子很熟悉,萬一被他們認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今晚行動的時候,一定要避開巡邏隊,尤其是那些可能有幽冥教的隊伍。”我嚴肅地說,“陳默,你負責探查路線,盡量找巡邏隊少的地方;蘇晴,你跟在我身邊,一旦遇到危險,我們互相掩護;我會時刻留意青銅丐缽的反應,如果它有動靜,說明附近可能有魂晶或者幽冥教的人。”
    兩人都點了點頭,開始各自準備。蘇晴檢查了一下暗器囊和長劍,確保沒有問題;陳默則拿出隨身攜帶的地圖,借著微弱的光線,在上面標記出王庭的大致位置和我們可能的潛入路線。
    我坐在火塘邊,看著跳動的火苗,心里思緒萬千。這次漠北之行,比我們之前任何一次行動都要危險,不僅要面對蒙古大軍的戒備,還要應對幽冥教的威脅,稍有不慎,我們三個都可能死在這里。但我不能退縮,魂晶是激活傳功缽的最后關鍵,而且蒙古已經知道了傳功缽的重要性,如果被他們得到魂晶,激活傳功缽,后果不堪設想——他們很可能會利用傳功缽的力量控制丐幫,瓦解南宋的江湖勢力,到時候南宋就真的無力抵抗蒙古的南侵了。
    “林長老,該出發了。”陳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已經整理好了地圖,蘇晴也準備好了,兩人都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信任。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把青銅丐缽緊緊揣在懷里:“走,去王庭。”
    我們悄悄走出驛站,外面的風已經小了些,月亮躲在云層后面,只露出一點點微光,正好方便我們行動。陳默在前面帶路,他走得很輕,腳步幾乎聽不到聲音,我們跟在他后面,盡量踩著他的腳印走,避免留下新的痕跡。
    一路上,我們遇到了三隊巡邏隊,都靠著陳默提前探查,繞了過去。越靠近王庭,周圍的帳篷就越多,燈火也越亮,偶爾能聽到蒙古兵的說話聲和馬蹄聲,氣氛越來越緊張。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我們來到一處沙丘后面,陳默停下腳步,指了指前面:“林長老,你看,那就是王庭的核心區域,中間那個最大的帳篷,應該就是祭天殿。”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一片燈火通明,中間有一座巨大的帳篷,比周圍的帳篷高出一倍多,帳篷頂上插著幾面黑色的旗幟,上面繡著蒙古的圖騰。帳篷周圍守衛森嚴,每隔幾步就有一個蒙古兵,手里拿著火把和彎刀,還有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在來回走動——不用想,那些肯定是幽冥教的人。
    “祭天殿周圍的守衛太多了,而且還有幽冥教的人,我們根本靠近不了。”蘇晴皺著眉,語氣里帶著幾分擔憂,“而且你看,祭天殿門口還有幾個騎著馬的蒙古將領,看樣子窩闊臺可能就在里面。”
    我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青銅丐缽。這一次,丐缽變得非常熱,缽身的符文清晰地亮了起來,像是在指引方向。我順著符文亮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是祭天殿后面的一處矮墻——那里似乎有個隱蔽的入口,而且守衛比前面少很多。
    “你們看那里。”我指著矮墻的方向,“青銅丐缽有反應,說明魂晶就在祭天殿里,而且那個矮墻后面,可能有秘密通道。”
    陳默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看,點了點頭:“那里確實是守衛的盲區,而且矮墻不高,我們可以爬過去。不過爬過去之后,里面是什么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可能有陷阱,也可能有守衛。”
    “不管有什么,我們都得試試。”我堅定地說,“現在離祭天殿的‘奪缽儀式’還有多久?”
    蘇晴想了想:“根據之前得到的情報,窩闊臺會在明天早上舉行儀式,所以我們必須在今晚找到魂晶,否則等儀式開始,就晚了。”
    “好,那我們現在就行動。”我做了決定,“陳默,你先去探查一下矮墻附近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守衛或者陷阱;我和蘇晴在這里等著,一旦有情況,你就用信號彈通知我們。”
    陳默點了點頭,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巧的信號彈,遞給我:“如果我半個時辰內沒回來,或者發出這個信號,你們就趕緊離開,不要管我。”
    我接過信號彈,心里有些沉重,但還是點了點頭:“放心,我們會注意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陳默笑了笑,轉身消失在黑暗中。我和蘇晴則躲在沙丘后面,緊緊盯著矮墻的方向,心里既緊張又期待——這是我們潛入王庭的關鍵一步,如果能成功找到秘密通道,離魂晶就不遠了;但如果失敗,我們不僅會暴露身份,還可能永遠失去得到魂晶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我緊緊握著懷里的青銅丐缽,它的溫度越來越高,符文也越來越亮,像是在催促我們快點行動。
    就在我以為陳默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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