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踏在襄陽城外的官道上，揚起的塵土沾在衣角，我卻絲毫不在意——離開一個多月，終于又踏上了這片熟悉的土地。遠處的襄陽城墻在夕陽下泛著暖光，城門口依舊有流民排隊，丐幫弟子穿著灰布短打，正有條不紊地分發窩頭，這場景讓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林長老，您可算回來了！”
    剛到城門口，就見趙老栓拄著拐杖迎上來，他身后跟著幾個南舵的弟子，手里還提著個布包，“耶律幫主聽說您今天到，一早就讓人在總部等著了。這是您走后，流民開墾荒地種的第一批粟米，幫主讓我給您留著，說讓您嘗嘗鮮。”
    我接過布包，入手沉甸甸的，打開一看，里面是黃澄澄的粟米，還帶著點泥土的清香。“辛苦趙舵主了，也替我謝謝幫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流民安置得怎么樣？糧食還夠嗎？”
    “托您的福，都好都好！”
    趙老栓笑得眼睛都瞇了，“您教的那個‘壟作種植法’真管用，粟米長得比往年好太多，再過兩個月，第二批糧食就能收了。就是...就是總部那邊，幾個老長老最近有點意見，說您在外面折騰太危險，還不如留在襄陽守著家業。”
    我心里了然——肯定是那些守舊的長老，覺得我去漠北太冒險，還可能給丐幫惹來麻煩。“沒事，我回去跟他們解釋。”
    我笑著說，“先去總部見幫主，把漠北的事跟他匯報一下。”
    跟著趙老栓往總部走，街上的百姓看到我，都熱情地打招呼：“林長老回來啦！”“林長老，聽說您去漠北了？辛苦啦！”
    有的還往我手里塞蘋果、饅頭，我一一收下，心里暖暖的——這半年多的努力沒白費，至少襄陽的百姓，是真把我當自己人了。
    到了總部，耶律齊正坐在議事廳里等我，方鶴鳴也在，兩人面前放著一堆公文。看到我進來，耶律齊趕緊站起來，快步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林越，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怎么樣？漠北之行還順利嗎？傳功缽的線索拿到了嗎？”
    我點點頭，從懷里掏出青銅丐缽——經過魂晶激活，缽身的符文已經完全亮了，泛著淡淡的金光。“幫主，方長老，幸不辱命。傳功缽已經完全激活，還解鎖了‘時空感知’技能，能看到歷史關鍵節點的可能性。漠北那邊，蒙古人確實在找傳功缽，不過咱們搶在他們前面拿到了魂晶，他們暫時應該不會有大動作了。”
    方鶴鳴接過青銅丐缽，仔細看了看，眼里滿是驚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傳功缽重見天日！好，好啊！有了這傳功缽，丐幫以后對抗蒙古，就更有底氣了！”
    耶律齊也激動得直點頭，拉著我坐下：“快，跟我說說漠北的情況，蒙古人最近有什么動靜？還有，你說的那個‘時空感知’技能，具體能看到什么？”
    我把漠北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了，從黑沙鎮的埋伏，到祭天殿的爭奪，再到速不臺的追擊，最后還提到了蒙古因為魂晶被奪，暫緩南侵的事。“...幫主，雖然蒙古暫時不會攻宋，但咱們不能掉以輕心。我用‘時空感知’看到，要是咱們不提前準備，兩年后蒙古緩過勁來，還是會大舉進攻，到時候襄陽還是主戰場。”
    耶律齊的臉色沉了下來，皺著眉頭說：“你說得對，不能等蒙古人打過來再準備。那你有什么想法？咱們該怎么應對？”
    我從懷里掏出早就寫好的“襄陽防御經驗手冊”，遞給耶律齊：“這是我在漠北路上整理的，里面記了咱們上次守襄陽的經驗，比如怎么加固城墻、怎么設置陷阱、怎么訓練弟子用改良型投石機。我想把這個手冊交給曹友聞將軍，讓朝廷在其他邊境城池推廣，這樣就算蒙古人進攻其他地方，咱們也有應對的法子。”
    耶律齊接過手冊，翻了幾頁，眼里滿是贊賞：“好！這個主意好！我明天就派人把手冊送給曹將軍。不過...光靠防御還不夠，丐幫的實力也得提升才行。你在漠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怎么改革丐幫？”
    我早就料到耶律齊會這么問，從懷里掏出另一張紙，上面寫著我的改革方案：“幫主，我確實有個想法。第一，建立‘丐幫學堂’，教弟子們識文斷字，還有算術、衛生知識——現在很多弟子連賬本都看不懂，遇到蒙古間諜都分辨不出來，有了文化，這些問題都能解決。第二，優化情報網，建立‘分級傳遞制度’，現在情報傳遞太慢，有時候蒙古人都打到城下了，咱們才收到消息，分級傳遞能快不少。第三，組建‘破蒙軍’，專門訓練抗蒙戰術，挑選丐幫里的高手，再加上流民里身體好的，組成精銳部隊，以后蒙古人來犯，咱們不光能守，還能主動出擊。”
    耶律齊和方鶴鳴都湊過來看，方鶴鳴點點頭：“學堂和情報網改革，我支持。現在丐幫確實需要有文化的弟子，情報傳遞也得改改，太耽誤事了。不過...組建‘破蒙軍’，會不會太冒險？咱們丐幫弟子大多是乞丐，沒受過正規訓練，能行嗎？”
    “怎么不行？”
    我趕緊說，“上次守襄陽，弟子們表現得都很好，只是缺訓練。我打算請曹將軍派幾個宋軍教官來，教弟子們列陣、用武器，再結合咱們丐幫的武功，用不了半年，‘破蒙軍’就能形成戰斗力。而且組建‘破蒙軍’，還能給流民一條活路——現在很多流民沒飯吃，加入‘破蒙軍’能有飯吃，還能保家衛國，他們肯定愿意。”
    耶律齊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你說得有道理。不過...這改革肯定會遇到阻力，尤其是幾個老長老，他們一直覺得‘丐幫就該乞討為生’，要是讓他們知道你要建學堂、組軍隊，肯定會反對。”
    “這個我知道。”
    我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明天召開長老會議，我跟他們解釋。上次襄陽保衛戰，咱們靠改革后的戰術才守住襄陽，要是還按老辦法，早就被蒙古人攻破了。我會讓他們明白，改革不是為了改變丐幫的本質，而是為了讓丐幫能更好地活下去，更好地保護百姓。”
    第二天一早，長老會議在總部的議事廳召開。十幾個長老坐在椅子上，有的臉色嚴肅，有的交頭接耳，顯然已經聽說了我的改革方案。耶律齊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今天叫大家來，是想跟大家商量丐幫改革的事。林越剛從漠北回來，帶來了傳功缽，還制定了改革方案，現在讓他跟大家說說。”
    我站起身，把改革方案念了一遍。剛念完，一個白發蒼蒼的長老就站起來，拍著桌子說：“胡鬧！簡直是胡鬧！丐幫自古以來就是乞討為生，建學堂？教弟子識字？這不是讓弟子們忘了本嗎？還有組建‘破蒙軍’，咱們是江湖門派，不是軍隊，跟蒙古人硬拼，不是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