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昆侖派回來的第二天，天還沒亮，我（林越）就被城外傳來的“叮叮當當”聲吵醒。披了件衣服走到門口，就見陳默帶著幾個丐幫弟子往城外走，手里還扛著鐵鍬和鋤頭。
    “這么早就要去修工事？”我喊住他。陳默回頭，臉上帶著點疲憊卻很精神：“林長老，您忘了？昨天咱們跟各門派定好的，今天開始修外城防線，得趕在蒙古人來之前弄完。”
    我一拍腦袋，才想起昨天聯盟會議上的決定——要在襄陽城外三里處修一道半人高的土墻，再挖一條寬五尺、深三尺的戰壕，土墻后面還要設置拒馬和陷阱。趕緊回屋洗漱，抓了兩個饅頭就往外跑，蘇晴已經在門口等我了，手里還提著個布包，里面裝著水和干糧。
    “就知道你會忘事，”她笑著遞過布包，“靜玄師太讓我帶了二十個峨眉弟子來幫忙，她們擅長爬高，正好能幫著夯土墻。”
    往城外走的路上，越靠近工地越熱鬧。全真教的弟子們正圍著一堆木頭忙活，丘處機站在旁邊指揮，手里拿著我畫的拒馬圖紙；昆侖派的弟子則在擺弄一些鐵制的零件，玄真道長說要做些能自動觸發的絆馬索；還有不少襄陽百姓也來了，有的扛著木料，有的提著飯菜，都是自發來幫忙的。
    “林長老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工地上的人都抬起頭。我趕緊走過去，跟丘處機和玄真道長打招呼：“兩位道長，辛苦你們了。這工事進展怎么樣？”
    丘處機指著剛搭好的幾架木架：“你畫的這‘夯土架’還真好用，以前咱們夯土墻得靠十個人一起使勁，現在有這架子，五個人就能把土夯得結實。就是這土得和著稻草，不然容易裂。”
    我蹲下來摸了摸剛夯好的土墻，確實比我想象中結實。正想說話，就見一個老農夫扛著一捆稻草走過來，放下稻草就開始幫著和泥：“林長老，俺們莊戶人懂這個！土里頭加稻草，再潑點米湯，曬干了比石頭還硬！”
    “大爺說得對！”我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古代沒有水泥，用稻草和米湯當粘合劑，確實能增強土墻的硬度。趕緊讓陳默去通知各隊，都按老農夫說的辦法來和泥，還讓丐幫弟子去城里的米店，買些碎米回來熬米湯。
    蘇晴帶著峨眉弟子去了戰壕那邊，她們身形輕巧，能在戰壕里靈活地穿梭，幫著清理里面的碎石和雜草。我跟著玄真道長去看他的絆馬索，就見昆侖弟子們把鐵環套在埋在地下的木樁上，鐵環上還連著機關，只要馬蹄子碰到鐵環，旁邊的木樁就會彈起來，把馬腿纏住。
    “這機關是不錯，”我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就是這鐵環太亮了，晴天容易反光，蒙古人老遠就能看見。得找些黑布把鐵環包起來，再撒點土蓋住，這樣才隱蔽。”
    玄真道長一拍大腿：“還是林長老想得周到！我這就讓弟子們去弄黑布。”
    正說著，突然聽到土墻那邊傳來爭吵聲。跑過去一看，是個丐幫弟子和一個全真教弟子吵了起來，兩人手里還各拿著一把鐵鍬。
    “你憑什么把我夯的土給扒了？這土我夯了三遍，已經夠結實了！”丐幫弟子漲紅了臉。
    全真教弟子也不服氣：“你那叫結實？用手一摳就能掉下來！得按我們全真教的法子，一層土一層稻草，再用腳踩實了，這樣才耐用！”
    兩人越吵越兇，周圍的人也圍了過來。我趕緊走過去，先讓他們把鐵鍬放下：“別吵了，都是為了修工事，吵起來多傷和氣。咱們不如試試，把你們倆的法子結合起來——先鋪一層土，撒上稻草，用腳踩實，再用夯土架夯三遍，看看哪種更結實。”
    兩人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找了兩塊同樣大的地方，分別按各自的法子夯土。半個時辰后，我讓人用鐵鍬去撬兩塊土墻，結果用“混合法”夯的土墻，費了好大勁才撬下來一小塊，而單獨用一種方法的，輕輕一撬就掉了一塊。
    “看到了吧？”我笑著說，“咱們各門派都有自己的本事，要是能結合起來，這工事肯定能修得又快又結實。”
    那兩個弟子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趕緊一起去修土墻了。周圍的人也都明白了，開始互相交流經驗，有的教大家怎么把拒馬做得更鋒利，有的教大家怎么挖陷阱才不容易被發現，工地上的氣氛一下子好了起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百姓們送來的飯菜擺了滿滿一地，有饅頭、包子，還有熬得香噴噴的肉湯。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一個年輕的丐幫弟子問我：“林長老，咱們修這工事，真能擋住蒙古人的回回炮嗎？我聽說那炮能把石頭都打碎。”
    我喝了口肉湯，放下碗說：“回回炮是厲害，但也不是沒辦法對付。咱們修的這道土墻雖然擋不住直接轟擊，但能減緩炮彈的速度，后面的戰壕還能讓兄弟們躲避彈片。另外，我還讓軍工坊的人在城墻上加了些木架，到時候鋪上濕棉被，也能擋住一部分炮彈。”
    “濕棉被也能擋炮彈？”不止一個人驚訝地問。
    “當然能，”蘇晴笑著解釋，“炮彈打在濕棉被上，力量會被分散，就沒那么容易砸壞城墻了。以前峨眉派在四川守城的時候，就用過這法子，很管用。”
    大家聽了都放下心來，吃完飯又干勁十足地去修工事。我和陳默則去了城墻上，查看城防的加固情況。城墻上已經搭起了不少木架，丐幫弟子們正在往上面釘木板，這些木板是用來搭建“箭樓”的，到時候弟子們可以在箭樓里射箭，不用怕被蒙古人的弓箭傷到。
    “林長老，你畫的這‘馬面’也開始修了，”陳默指著城墻外側突出的部分，“按你說的，每隔五十步修一個，到時候既能觀察外面的情況，又能從側面攻擊爬城墻的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