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陳默往西城外的廢棄窯廠跑，夜風刮得衣袍獵獵響，手里的刀鞘撞在馬鞍上，發出“噠噠”的聲響。按剛才蒙古兵的供詞，窯廠里不僅藏著柳長風的糧草，還有五個幽冥教的人，要是讓他們跑了，說不定會給蒙古大軍報信，那之前的埋伏就白費了。
    “林長老，前面就是窯廠了！”陳默勒住馬，指著遠處的黑影說。月光下，廢棄窯廠的煙囪像個黑窟窿，周圍靜得嚇人，連蟲鳴聲都沒有——這地方平時就少有人來，現在更是透著股詭異。
    我示意弟子們下馬，徒步靠近窯廠：“都把馬蹄子裹上布，別出聲，咱們從后門摸進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弟子們趕緊解下腰間的布條，纏在馬腳上，動作輕得像貓。
    到了窯廠后門，我讓陳默趴在地上聽動靜，他側耳聽了一會兒，對我比了個“五人”的手勢，又指了指里面——看來幽冥教的人都在正屋，沒發現我們來了。我掏出火折子，吹亮后晃了晃，示意弟子們分成兩組，一組守在門口，一組跟我進去。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霉味混著糧草的味道撲面而來。正屋里，五個幽冥教的人正圍著桌子喝酒，桌上還放著幾袋糧食，墻上掛著的彎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大哥，你說柳長老這次能成功嗎？要是蒙古大軍來了，咱們是不是就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了？”一個瘦高個端著酒碗說。
    “放心吧！柳長老跟蒙古密使都談好了，等蒙古人攻進襄陽，咱們就是丐幫的新主人！”一個絡腮胡拍著桌子，沒注意到門后的我們。
    我使了個眼色，弟子們突然沖進去，手里的木棍朝著幽冥教的人砸去。瘦高個反應最快，拔出彎刀就往我身上砍，我側身躲開，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他“哎喲”一聲倒在地上，手里的刀也掉了。
    絡腮胡想從窗戶跳出去，卻被陳默攔住，一棍子砸在他背上，絡腮胡慘叫著趴在地上。剩下的三個幽冥教弟子沒了斗志，紛紛舉手投降：“別打了！我們投降！我們只是跟著柳長風混口飯吃，不是故意要反丐幫的！”
    我讓弟子們把他們捆起來，自己則去檢查糧草——整整二十袋小麥，還有五袋弓箭，足夠一支小隊伍用半個月的。“陳默，你讓人把這些糧草和弓箭運回總部，交給耶律齊幫主，再把這五個幽冥教的人帶去情報堂，好好審問，看看他們還知道些什么。”
    陳默點頭：“放心吧林長老！我這就去辦，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敦煌記得給總部傳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多保重，蒙古大軍后天就到，守住襄陽全靠你們了。”說完，我翻身上馬，朝著驛站的方向疾馳——得趕緊回去跟蘇晴他們匯合，天一亮就出發去敦煌，再晚就來不及了。
    回到驛站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蘇晴、李青和趙雪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三匹河西馬拴在院子里，嘴里嚼著草料。“你回來了！怎么樣？窯廠的糧草找到了嗎？”蘇晴迎上來，遞過一塊熱餅。
    我接過餅，咬了一口：“找到了，二十袋小麥，還有五袋弓箭，都讓陳默運回總部了。幽冥教的人也抓了，估計能審出不少有用的情報。咱們別耽誤時間，現在就出發，爭取在中午前走出襄陽地界。”
    李青趕緊牽過馬：“林長老，蘇晴姑娘，咱們走這條小路，能避開蒙古游騎的路線，還能快半個時辰。”他指著地圖上一條不起眼的小路說，上面用紅筆標著“安全”兩個字。
    我們翻身上馬，剛出驛站，就看見張大爺帶著幾個流民站在路邊，手里拿著布包。“林長老！你們要走了？”張大爺跑過來，把布包塞給我，“這里面是俺們曬的干菜和饃，你們路上吃，別餓著。俺們還等著你們回來，教俺們種高產的麥子呢！”
    我接過布包，沉甸甸的，心里一陣暖流：“張大爺，您放心，我們一定回來！你們好好種地，等我們回來，咱們一起把襄陽建設得更好，讓蒙古人再也不敢來搗亂！”
    張大爺用力點頭，眼里閃著光：“好！俺們等著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我們策馬出發，張大爺和流民們站在路邊，揮著手，直到他們的身影變成天邊的小黑點。李青走在最前面，手里拿著地圖，時不時停下來辨認方向；趙雪跟在后面，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蘇晴則跟在我身邊，手里握著劍柄，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我們來到一條小河邊，李青勒住馬：“林長老，蘇晴姑娘，咱們在這里歇會兒，給馬喝點水，也吃點東西，前面就是寶雞地界了，過了寶雞，就離敦煌不遠了。”
    我們下馬，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拿出干糧啃起來。蘇晴從馬鞍袋里掏出個瓷瓶，遞給我：“這是‘清心解毒丹’，你先吃一顆，前面是山區，容易遇到毒草，提前吃了能防著點。”
    我接過瓷瓶，倒出一顆丹藥，放進嘴里——有點苦，但很快就回甘了。“對了，你們之前去西域的時候，遇到過蒙古游騎嗎？他們一般怎么巡邏？”我問李青和趙雪。
    李青放下干糧，擦了擦嘴：“遇到過，他們一般五個人一組，騎著馬，拿著彎刀和弓箭，巡邏的時候很警惕，不過只要咱們不靠近他們的據點，一般不會主動找麻煩。咱們可以偽裝成西域商人，他們對商人一般比較客氣，不會輕易搜查。”
    趙雪補充道：“要是遇到蒙古游騎盤問，你們別說話，我來-->>應對，我會說幾句蒙古話，就說我們是去敦煌做買賣的，帶了些葡萄干和和田玉，他們一般不會懷疑。”
    我點頭：“好，就按你們說的辦。咱們吃完東西就趕緊走，爭取在天黑前趕到寶雞，在那里歇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