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錢塘分舵的第十天,我正坐在前廳翻閱各地傳來的情報簡報,陳長老捧著一疊新的卷宗走了進來,腳步比往日急促了幾分。
    “林舵主,您看看這個。”他將最上面一份泛黃的信紙遞到我面前,紙上的墨跡還帶著幾分潮濕,“這是今早剛從臨安傳來的密報,說是蒙古密使在江南一帶活動頻繁,似乎在和什么人接觸。”
    我接過信紙,指尖觸到粗糙的紙張,目光快速掃過上面的內容。密報里提到,有目擊者在臨安城外的一家客棧看到蒙古密使與幾個蒙面人會面,雙方交談甚歡,臨走時還交換了一個黑色的木盒。更讓人在意的是,密報中特意提到,那些蒙面人的服飾紋樣,與之前被揪出的幽冥教細作所穿衣物極為相似。
    “幽冥教和蒙古果然還在暗中勾結。”我將信紙拍在桌案上,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李嵩雖然死了,但他們的陰謀并沒有停止,錢塘分舵恐怕還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陳長老點點頭,眉頭緊鎖:“是啊,自從李嵩伏法后,分舵周邊就總有些形跡可疑的人出沒,我們加強了巡邏,卻一直抓不到確鑿的證據。現在看來,那些人很可能就是幽冥教或者蒙古派來的探子。”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院子里正在操練的弟子們。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臉龐。這些弟子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加入丐幫只是為了能有一口飯吃,可如今卻要面臨蒙古和幽冥教的威脅。我絕不能讓他們再遭受李嵩掌權時的苦難。
    “傳我命令。”我轉過身,語氣堅定,“從今天起,加強分舵內外的警戒,白天增加三倍巡邏人手,晚上在分舵四周設置暗哨,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刻拿下審問。另外,讓情報堂的弟子全員出動,密切監視臨安、蘇州一帶的動向,尤其是蒙古密使和幽冥教教徒的行蹤,有任何消息立刻上報。”
    “是,林舵主!”陳長老拱手領命,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錢塘分舵都籠罩在一種緊張的氛圍中。弟子們白天加緊操練,晚上輪流站崗,情報堂的弟子更是幾乎不眠不休地穿梭在江南各地,收集著各種信息。
    這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指導弟子們練習拳腳,一個情報堂的弟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
    “林舵主,不好了!”他跑到我面前,彎腰大口喘著氣,“我們在臨安城外的一座破廟里發現了幽冥教的據點,里面有十幾個教徒,似乎在密謀著什么。”
    我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具體情況怎么樣?他們有沒有提到針對錢塘分舵的計劃?”
    “我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聽到他們提到了‘糧草’‘偷襲’‘月圓之夜’幾個詞。”弟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還發現,有幾個教徒身上帶著蒙古人的腰牌,看樣子他們和蒙古人的聯系非常密切。”
    月圓之夜……糧草……偷襲……這幾個詞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旋,一個可怕的念頭逐漸清晰起來。錢塘分舵的糧倉就建在分舵西側的山腳下,那里地勢偏僻,防守相對薄弱。如果幽冥教和蒙古人想偷襲分舵,糧倉無疑是他們的首要目標。而月圓之夜,月光明亮,正好方便他們行動。
    “不好,他們的目標可能是我們的糧倉!”我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轉身對身邊的弟子喊道,“馬上集合所有弟子,隨我去糧倉加強防御!”
    弟子們聽到命令,立刻停止操練,迅速集合。我帶著他們快步趕往糧倉,一路上,我的心怦怦直跳。如果糧倉被襲,分舵的弟子們就會斷了糧食,到時候不用敵人進攻,分舵自己就會亂了陣腳。
    趕到糧倉時,負責看守糧倉的弟子正在門口巡邏。看到我們趕來,他們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林舵主,您怎么來了?”一個看守弟子迎了上來。
    “立刻加派人手,在糧倉四周挖戰壕、設陷阱,再搬些拒馬放在門口。”我指著糧倉四周,快速下達命令,“另外,把糧倉里的糧食分一部分轉移到分舵內部的密室里,以防萬一。”
    弟子們不敢怠慢,立刻行動起來。有的拿著鐵鍬挖掘戰壕,有的扛著拒馬設置障礙,還有的則忙著搬運糧食。我和陳長老也加入了進來,和弟子們一起忙碌著。
    夜幕漸漸降臨,月亮慢慢爬上夜空,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給整個糧倉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我站在糧倉門口,望著遠處漆黑的樹林,心中充滿了警惕。
    “林舵主,您看那邊!”一個暗哨突然喊道,手指著樹林的方向。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樹林里隱約有幾道黑影在晃動,正向糧倉這邊靠近。
    “來了!”我握緊手中的鋼刀,對身邊的弟子們喊道,“大家做好準備,敵人來了!”
    弟子們立刻拿起武器,進入戰斗狀態。黑影越來越近,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正是十幾個身穿黑衣、蒙著面的幽冥教教徒,他們手中拿著彎刀,眼神兇狠地向糧倉沖來。
    “放箭!”我大喝一聲。
    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手立刻松開弓弦,一支支羽箭如流星般射向敵人。幾個沖在最前面的教徒中箭倒地,后面的教徒見狀,紛紛舉起盾牌,繼續向前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