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討考核那晚上，我攥著剛湊夠的五十文錢往總部跑，心里還在琢磨白天跟沈文軒的沖突。這小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打狗棒法基礎”和“情報傳遞”兩項考核，指不定要耍什么幺蛾子。

回到宿舍時，弟兄們都在，王二牛正對著手里的二十幾文錢唉聲嘆氣，李小三紅著眼圈把自己的錢遞過去：“牛哥，我這還有點，你先湊湊？”王二牛擺手不肯接，見我進來趕緊站起來：“林越，你討夠了沒？二牛他還差二十多文，要不咱們湊湊？”

我把五十文錢放在桌上，又從懷里摸出十幾文遞過去：“我多討了點，你先拿去交差。”王二牛愣了愣，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這怎么好意思？你自己也不容易……”“都是兄弟，別客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都夠了嗎？不夠的趕緊說，咱們一起想辦法。”

好在除了王二牛，其他人都湊夠了錢。趙老栓進來收幫費時，看到王二牛也交上了，皺著的眉頭才松了點：“明天一早開始第二項考核，‘打狗棒法基礎’，你們今晚好好琢磨琢磨招式，別到時候出洋相。”

夜里我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打狗棒法我在南舵時跟著學過幾招，但跟總部那些從小練的弟子比，肯定差遠了。尤其是凈衣派的弟子，大多有家傳武功底子，這一輪咱們污衣派怕是要吃虧。我摸出懷里的青銅丐缽，借著月光看了看，缽身的符文還是模糊不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解鎖新技能。

第二天一早，我們跟著趙老栓去了練功場。場子中央站著個留著絡腮胡的漢子，腰間系著七袋令牌，趙老栓說這是負責考核打狗棒法的魯長老，污衣派的老人，為人還算公正。魯長老掃了我們一眼，聲音洪亮地說：“打狗棒法是咱們丐幫的根本，今天考核就考‘絆、纏、挑’三招，你們輪流上來，我親自指點。”

凈衣派的弟子先上，沈文軒第一個站出來。他手里的打狗棒是象牙做的，比咱們的木頭棒精致多了。只見他手腕一轉，棒子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一會兒纏住魯長老的棒，一會兒又挑向對方的手腕，招式看著確實熟練。魯長老點點頭：“不錯，基本功很扎實。”沈文軒得意地瞥了我們一眼，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輪到我們污衣派弟子時，氣氛明顯緊張起來。李小三第一個上去，剛耍了個“絆”字訣，就被魯長老的棒纏住，手一松，棒子“哐當”掉在地上。李小三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魯長老嘆了口氣：“別緊張，再來一次。”可不管李小三怎么試，還是頻頻出錯，最后只能垂頭喪氣地下來。

王二牛上去時更慘，他太緊張了，一棒子差點打到魯長老身上，引得凈衣派弟子一陣哄笑。王二牛臉憋得通紅，攥著棒子的手都在抖。我看得心里著急，悄悄在他耳邊說：“別管他們笑什么，就按咱們在南舵練的來，想著怎么把對方的棒纏住就行。”

王二牛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重新上前。這次他穩了不少，雖然招式還是生澀，但總算把“纏”字訣耍了出來。魯長老點點頭：“不錯，比剛才好多了，就是還得再練。”王二牛松了口氣，下來時偷偷跟我說：“多虧你了，不然我肯定還得出錯。”

終于輪到我了。我握著手里的木頭棒，走到魯長老面前。沈文軒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某些人連棒都握不穩，別一會兒把自己絆倒了。”我沒理他，眼睛盯著魯長老的棒，回憶著平時練的招式。魯長老喊了聲“開始”-->>，手里的棒就朝我纏了過來。

我趕緊用“絆”字訣，棒子往他腳踝處掃去。魯長老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應對，趕緊收棒躲閃。趁他躲閃的功夫，我又用“挑”字訣，把他的棒往上挑。魯長老眼睛一亮，手里的棒也加快了速度。我們倆一來一往，打了十幾個回合，最后魯長老收棒笑道：“好小子，腦子轉得快，招式雖然不算熟練，但懂得變通，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