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剛想發作,我趕緊拉住他,對著那瘦高個笑了笑:“住不住得起,就不勞您費心了。我們丐幫弟子雖然窮,但也有住驛站的錢。倒是你們,跟在沈公子后面狐假虎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沈公子的狗呢。”
那瘦高個臉色瞬間變了,擼起袖子就要沖過來,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他們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嘴里罵罵咧咧地走了。
趙老栓趕緊把我們拉進驛站,對著掌柜的拱了拱手:“掌柜的,給我們來十間最便宜的房,再準備點饅頭和咸菜。”
掌柜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看了看我們,笑著說:“好嘞,十位客官里面請。不過最便宜的房只剩下五間了,你們看要不兩個人擠一間?”
趙老栓想了想,點點頭:“行,那就五間房。”
我們跟著伙計上了二樓,房間很小,里面只有一張硬板床和一張桌子,但對我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我和王二牛住一間,剛放下行李,就聽到樓下傳來爭吵聲,好像是沈文軒他們在跟掌柜的吵架。
王二牛好奇地趴在窗戶邊往下看,笑著說:“哈哈,他們想包下整個驛站,讓掌柜的把我們趕出去,掌柜的不同意,跟他們吵起來了!”
我也湊到窗戶邊,看到沈文軒正指著掌柜的罵,掌柜的卻一點也不怵,叉著腰跟他理論。周圍還有不少住店的客人在看熱鬧,對著沈文軒指指點點。
沈文軒大概是覺得丟了面子,狠狠瞪了掌柜的一眼,轉身就往樓上走。我趕緊拉著王二牛躲到一邊,生怕被他看到。
不一會兒,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還有沈文軒的罵聲。王二牛撇了撇嘴:“真是個瘋子,就這點肚量,還想當丐幫的大人物?”
我笑了笑,沒說話。心里卻在想,這才剛離開南舵,就跟凈衣派的人鬧了這么多矛盾,到了襄陽總部,不知道還有多少麻煩等著我們。不過不管怎么樣,我都不能退縮,不僅要通過考核,還要讓那些看不起污衣派的人知道,我們污衣派的弟子,也有自己的骨氣和本事。
晚飯的時候,掌柜的給我們端來了饅頭和咸菜,還額外送了我們一壺熱水。他湊到趙老栓身邊,小聲說:“剛才那幾個穿青衣服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以后可得小心點。”
趙老栓點點頭,謝過掌柜的。我們坐在桌子旁,一邊啃著饅頭,一邊討論著明天的行程。王二牛咬了一大口饅頭,含糊不清地說:“林越,你說咱們到了總部,考核會不會很難啊?我聽說還要考打狗棒法,我連打狗棒都沒摸過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咱們這幾天在路上,可以互相切磋一下。我之前跟趙舵主學過一點打狗棒法的基礎招式,到時候教你。”
其他弟兄也紛紛表示要互相學習,趙老栓看著我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你們能這么團結就好。記住,到了總部,不管遇到什么事,咱們南舵的弟子都要擰成一股繩,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我們都用力點點頭,心里充滿了干勁。吃完飯,我回到房間,拿出懷里的青銅丐缽,放在桌子上。月光透過窗戶照在缽身上,上面的符文隱隱約約好像在發光。我伸手摸了摸,還是跟以前一樣冰涼,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我想起之前在南舵,夜間研究這缽的時候,它會發熱,還能讓我看到一些模糊的畫面。不知道到了襄陽總部,接觸到傳功堂的古籍,它會不會有新的變化。
正想著,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緊接著,就聽到沈文軒的慘叫聲:“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我和王二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王二牛小聲說:“怎么回事?難道是他自己不小心摔斷手了?”
我搖了搖頭,走到門口,輕輕打開一條縫往外看。只見沈文軒的幾個跟班慌慌張張地從房間里跑出來,大喊著:“快來人啊!沈公子的手斷了!”
驛站里的客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圍了過去。掌柜的也趕緊跑上樓,看到沈文軒抱著手躺在地上,臉色慘白,疼得直打滾。
“這是怎么回事啊?”掌柜的皺著眉頭問。
一個跟班哭喪著臉說:“剛才沈公子在房間里練武功,不小心摔倒了,手撞在桌子上,就成這樣了!”
我心里暗暗覺得奇怪,練武功怎么會摔斷手?而且看沈文軒的樣子,好像不僅僅是摔斷手那么簡單。不過這跟我們沒關系,他自己倒霉,正好省得以后找我們麻煩。
王二牛湊到我身邊,小聲說:“活該!誰讓他之前那么囂張,這就是報應!”
我趕緊拉著他回到房間,關上門:“別瞎說,小心被他們聽到。咱們趕緊睡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王二牛點點頭,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我卻沒什么睡意,坐在桌子旁,看著青銅丐缽,心里一直在想襄陽總部的事。考核、凈衣派、傳功堂的古籍……還有這青銅丐缽的秘密,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么,但我知道,我必須走下去。不僅為了在這個亂世里活下去,更為了能改變點什么,哪怕只是讓污衣派的弟子能抬起頭來,不再被人看不起。
窗外的月光越來越亮,我拿起青銅丐缽,貼在胸口,慢慢閉上了眼睛。希望明天,一切都能順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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