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點點頭,拿出記錄本,一筆一畫寫下。
“數據包多久傳一次?”
“每月十五日凌晨三點十七分,持續十二分鐘。”
“這次呢?”
“就是明天。”
陳默合上本子,把解毒劑收回冷藏柜,鎖好。
“你說完了?”他問。
那人點頭。
陳默走到控制臺前,調出時間界面。屏幕上顯示:1981年12月5日,0342。
距離下次傳輸,還有不到二十六小時。
他轉身看向三人,語氣平靜:“你們的情報有交叉驗證價值。公安部會評估你們的配合程度,決定后續處理方式。”
沒人說話。
他知道他們在等——等那支解毒劑,等一句承諾,等某種赦免。
但他沒給。
他只是重新打開投影系統,將所有玻璃碎片的畫面定格在最后一幀:每一個據點的大門被徹底封閉,標志被摘下,建筑歸于沉寂。
然后他拿起鑷子,從托盤邊緣挑起一片最小的碎玻璃,對著燈光看了看。
這片玻璃上沒有影像,只有一道細如發絲的刻痕,像是人為劃上去的。
他盯著看了幾秒,忽然笑了。
“你們組織有個規矩——每次任務完成,要在現場留下一道標記,表示‘此處已凈’。”他輕聲道,“這道痕,是你們最后一次行動時留下的吧?就在大學檔案室外面。”
三人臉色微變。
陳默把玻璃片放進密封袋,貼上標簽,收進抽屜。
“現在,輪到我留下標記了。”
他回到控制臺,接入外部通訊線路,撥通一個加密頻道。
“喂,調度中心嗎?第三研究所a區實驗室,請求接入全市電子屏網絡。”他頓了頓,“我要做一個小型圖像拼接測試,主題是……玻璃地圖。”
電話那頭傳來確認回復。
陳默掛斷,手指在鍵盤上敲下第一行指令。所有玻璃碎片的光學信號開始同步校準,準備接入城市公共顯示系統。
就在這時,角落里那個一直沒再開口的間諜,忽然低聲說了句什么。
聲音很輕,混在設備運轉的嗡鳴里,幾乎聽不清。
但陳默聽見了。
他說:“信號塔底下不止直升機……還有兩個人,是我們十年前埋進去的沉睡者,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會在特定頻率廣播響起時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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