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王爺自己說了算!”
車內的旖旎氣氛和車外毫無關系。
很快,車馬就進入了燕云州的州獄。
曾經的燕云州牧吳思遠,如今已是階下之囚,形容憔悴,衣衫不整。
當牢門被打開,云澄緩步走入時,他抬起渾濁的眼睛,正想說什么,目光卻猛地凝固在云澄身后親衛捧著的一個木匣上。
那木匣打開,里面盛放的,正是河朔州牧趙康怒目圓睜、經過簡單處理的首級!
吳思遠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渾身猛地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死死地盯著那顆頭顱,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徹底的絕望。
趙康……死了!
連河朔州……都易主了!
他原本心中尚存的一絲僥幸,以為云澄根基未穩,朝廷或有反復,自己或許還有周旋的余地……此刻,隨著趙康這顆血淋淋的人頭,徹底粉碎!
吳思遠踉蹌著后退兩步,背靠冰冷的墻壁,才勉強沒有癱軟下去。
他閉上雙眼,臉上滿是灰敗和追悔莫及的神情。
一步錯,步步錯!
當初若他不耍小聰明,直接調動邊軍鎮壓云澄……
一切或許還有轉機!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他不再語,也不再求饒,只是緊閉雙目,引頸就戮,等待著云澄最終的裁決。
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而云澄,只是靜靜地站在牢房內,冷漠地看著他這副絕望待死的模樣。
片刻之后,云澄淡淡地開口,卻沒有提及吳思遠的事情。
“吳大人可知道,今日本王來這里之前,有一個妙齡少女,攔住了本王的車馬。”
“哦?”
吳思遠一驚:“王爺說這些……”
“大人不好奇她是誰嗎?”
吳思遠也不是傻子,當下苦笑一聲:“也就是婉兒了,這丫頭還算是有孝心。”
說著,云澄便把吳婉兒當街自薦枕席的事情說了出來。
吳思遠臉色慘白。
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于吳婉兒這個大家閨秀來說,意味著什么。
他猛然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望向云澄:“王爺想要怎么樣?”
云澄緩緩搖了搖頭:“如你所見,本王并不缺女人。”
吳思遠的目光掠過云澄身邊的程冰,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像王爺這般人物,自然不可能缺女人!”
吳思遠說完,忽然慘然一笑。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王爺高義!”
云澄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當下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出監牢。
“還請王爺不要辜負我!”
吳思遠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你沒得選。”
吳思遠聞又是慘然一笑,他四下里環顧一周,便用力撞向了冰冷的墻壁。
砰!!!
瞬間,血花四濺,斃命當場。
“這……”
程冰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滿臉訝然,望向云澄。
“王爺,吳思遠他……死了?”
云澄長出一口氣:“他知道他如果活著,本王是不可能容她女兒好好活下去的。”
“如果他死了,倒是省去我們很多麻煩,他的女兒也能過得更好!”
說話間,云澄慨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吳思遠的尸體。
“汝女吾養之,汝勿慮也!”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