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了?
不要管了是什么意思?
白歸塵一下子懵了。
他呆呆地看著趙弦,思考了許久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腦中忽然一陣清明。
造反……不要管了……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明白了什么!
難道說,州牧也參與了造反?
趙弦的意思當然不是這個,他也不知道白歸塵在想什么。
身為州牧的首席幕僚,他只知道玄鳥衛差人來敲打吳思遠使者的事情,還以為是被白歸塵給撞上了。
所以聽到白歸塵提及“燕云州”三個字,登時會錯了意,叫他不要管玄鳥衛的事宜。
趙弦也沒有多想。
畢竟,在他看來,燕云州能出多大的事情?
白歸塵所說的,也只可能是這件事。
看著趙弦那諱莫如深的模樣,白歸塵更加篤定了心中所想。
“趙大人的意思,就是州牧的意思?”
趙弦下意識道:“也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
白歸塵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
上面?也就是朝中?
還有人參與了云澄的謀反?
天吶,我大穹這是怎么了!
白歸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
走出州府衙門時,只覺得渾身發冷。
他回頭望了一眼氣勢恢宏的州府大門,心中涌起一陣絕望。
看來州牧確實與云澄暗中勾結。
昨夜劫獄之事,說不定就是州牧暗中授意的!
如今不小心叫趙弦知道了我懷疑燕云州的事情,州牧肯定要解決我。
我若是繼續留在此地,遲早要成為他們的替罪羊。
白歸塵漫步在長街上,思緒紛亂。
他想起這些年兢兢業業,卻始終不得重用,心頭感慨,旋即很快又想起身在燕云州的程冰,身體頓時一僵。
程冰……還在燕云州!
云澄逆賊在燕云州造反,形勢風云變幻,她的處境恐怕不妙!
我得去救她!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無法抑制。
白歸塵加快腳步,眼神逐漸堅定。
那個行動詭異的郭鈞弟弟……現在想起來,他剛接走人,晚上就有人來劫獄,一定都是云澄授意的!
不過,我假意迎合,先不和他撕破臉,這樣就可以拿著他的名義潛入燕云州,去尋找程冰!
只要能夠找到程冰,帶她遠走高飛,這里面的一切,就和我們沒有關系了!
想到這里,白歸塵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轉身望向州獄的方向,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做朱家的官,太也危險!
那云澄何等功績,最后也落得如此下場!
我白歸塵何德何能,能夠和云澄比擬?
想到這里,他更加堅定了決心,朝著城外大踏步而去。
只留下衙門內的趙弦一臉錯愕。
這白歸塵……怎么聽說玄鳥衛敲打吳思遠的使者,這么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