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淡淡地道。
“南征之前,要把它辦了。”
“何事?”周明韜道。
云澄于是把胡飛的事情講給了周明韜。
周明韜果然大怒:“胡將軍和末將并肩作戰多年,沒想到竟然落了這么個下場!”
“王爺,那肖鵬真是死不足惜!”
說話間,四周行軍聲漸近,其余將士也聽到了聲音,紛紛亮出兵刃。
周明韜臉色大變:“王爺,末將率三百人守在這里,至少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
“王爺您快帶著剩下的人出城,去聯系左營騎兵!”
云澄聞,早有預料的他此刻神色不變,只是淡淡一笑。
“全城的兵馬都出動了,四周的城門自然早已關閉,沒有州牧的手令,我們誰也出不去。”
周明韜一愣,錯會了云澄的意思,面露凝重之色:“末將明白了!”
“末將定將追隨王爺,戰至最后一人,絕不做俘虜!”
云澄輕輕拍了拍周明韜的肩膀:“周將軍,你追隨本王也有七八年了,何曾見過我下達過必死的命令?”
“王爺的意思是……”
云澄神色輕松:“在這里守著就是了。”
“可我們只有不到一千人啊!”周明韜疑惑不解。
“恰恰是因為我們只有不到一千人。”
云澄淡淡一笑。
“馬上就會有人來送我們出城。”
“周將軍稍安勿躁,再等等。”
周明韜雖然心中有萬般疑惑,但是出于對云澄的崇敬和信任,還是點了點頭。
“末將聽從王爺的吩咐!”
……
燕云州,州府衙門。
“什么?”
燕云州牧吳思遠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你是說,云澄反了?”
肖鵬一路跑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仍舊心有余悸:“千真萬確!快快飛鴿傳書于陛下和云海!”
“且慢……”
吳思遠抬手按住正欲傳令的衙役,眉頭微皺,欲又止。
肖鵬瞇起眼:“吳思遠,你什么意思?”
作為皇帝面前的紅人,肖鵬對吳思遠這州牧毫無敬意,直呼其名如喚下屬一般。
吳思遠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端起茶盞輕啜一口。
“讓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重新拿起了刀,甚至還要造反……”
“這事若傳到陛下耳中,就算看在探花的面子上不追究……”
“往后再有重要的差使,鎮撫使大人還能得到信任嗎?”
肖鵬聽得心頭一凜,暗罵自己竟未想到這層。
他強作鎮定,語氣軟了三分。
“吳大人所有理!”
“可我們難道就眼睜睜看他造反?”
吳思遠捻須微笑,眼中精光閃爍:“鎮撫使大人莫急,我們不妨先穩住云澄。”
肖鵬面露不虞之色:“州牧大人說得倒是輕巧!”
吳思遠淡淡笑道:“鎮撫使大人仔細想想,那云澄怎么可能造陛下的反呢?”
“要說忠心陛下,云澄說第二,絕沒有人敢說第一。”
“他之所以要造反,無非就是因為大人的審訊手段太過了……”
“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回京里去,大人至少要背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