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這里?”
看了眼已經把上半身脫干凈的黎墨白,一把抓起外套給他拉上,狐貍眼立起,
“你竟然由著她,還……還兩個?”
卡洛幾人沒有任何表情地看過來,像看白癡一樣。
先是夏利,如今是他。
楚禾當真無語至極,撫著額問黎墨白:
“身上其他部位還有傷嗎?”
九嬰:“……”
楚禾望著他像打翻了染料盤的臉色,絲毫不想給他找臺階,問:
“你腦袋現在都裝的什么呀?”
明明平時挺機靈一只火狐貍。
“還要出去嗎?”維因給她裹了件衣服,“我陪你。”
楚禾拒絕了:“不用,你們四個后半夜還要換著輪值,趕緊睡會兒,我半個小時左右回來。”
……
她走到火堆旁,聽見夏利通知哨兵和向導們時,里面傳來欣喜的歡呼聲。
但在之前,他們沒有主動提起要她幫忙治療。
治療加疏導一套做下來,不到二十分鐘。
楚禾離開時,看到值夜班的哨兵里有兩位女隊長。
她從空間掏出一些點心和黃瓜、胡蘿卜給她們,道:
“味道還行,兩位姐姐分著隨便嚼嚼。”
“謝啦,正好犯困呢!”兩個哨兵隊長給其他幾個守夜的分起來。
分到夏利時,楚禾與夏利視線對上了,她犯起小心眼,道:
“他有女朋友,不吃。”
“為什么有女朋友不能吃,有伴侶能吃嗎?”一個哨兵不明所以。
轉又疑惑:“夏副官,你什么時候有的女朋友?”
夏利:“……”
楚禾最后給鐘指揮官和他的副官治療和疏導。
鐘指揮官傷的也很重,之前夏利特意囑咐她單獨給做。
結束后快到十一點了,雨勢逐漸變大。
她和佐淵從鐘指揮官帳篷出來時,孟極正在帳篷口站著抽煙。
他隨意披了件外套,熔金的眼眸模糊在指尖升起的煙霧里,透著夜雨,嗓音帶了點沙沙的低啞:
“哪兒來的精神力?”
楚禾:“跟人薅的。”
孟極望著她片刻,眸子微瞇:
“首席向導,給你個忠告。”
突如其來的深沉、嚴肅。
“什么?”
孟極:“任何時候,都不要徹底相信別人,給自己留一線。”
他說這話的時候,小拇指無意識擦過左眼角。
那里有一道極淡的、閃電狀的銀色舊疤,并不猙獰,但很有故事感。
佐淵從傘下抬眸,望向孟極。
楚禾:“……”
這個道理她還沒來這個世界之前,就被經驗教會了。
怎么可能不給自己留后路呢。
孟極作為戰場總指揮,調動麾下戰士無私奉獻才是他最該做的,這種話本不該他說。
至少不該在這種時候說,可他卻……
楚禾笑了下道:“我知道了,多謝長官,您早點休息。”
雨越下越大。
凌晨時分,楚禾睡的迷迷糊糊,帳篷突然被掀開。
寒風攜著冰涼的雨絲猝不及防猛撲進來。
“有東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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