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的遠程全息投影出現在地下三層的生化實驗室里。

一到這兒，這里的樣子就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到處都是福爾馬林的味道，仿佛地獄一般。

巨大的玻璃罐子里有很多標本，里面泡的不是動物，而是人。

有老人、有孩子、有孕婦。

被剖開之后，植入了各種奇怪的機械或者是變異生物的器官。

有的還在輕微地抽，動，可以判斷出它們還活著，正在忍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

在實驗室的中央有一臺巨大的絞肉機一樣的機器，旁邊堆放著人類的骨頭。

“這就是藤田一郎所說的最好的藥劑來源。”

楊晴站在貼有“實驗體73號”標簽的罐子前，拳頭攥得發白。

罐子里面裝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她后背上縫合著一對變異蝙蝠的翅膀。

“這些畜生！”

后來趕過來的趙國柱看到這一幕，當場就吐了出來，老淚縱橫。

“怎么敢怎么敢這樣做！都是我們的同胞啊！”

肖揚沉默地望著這一切。

他的表情平和得有些可怕，但只有系統可以察覺到，他的心率瞬間飆到了180。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在這個末世中，人的生命是有價值的，這是很公平的。

但是眼前這一幕已經超出了“交易”的范疇。

這是對“人”這一資產類別的最根本的不尊重。

“系統。”

肖揚在心里默念，聲音冷得像是從九幽地府里傳出來的。

“把所有的數據做好備份工作。”

“再然后，去給我查一下。”

“查一查這個實驗室的資助單位，再查一查所謂的櫻花國總部在哪兒。”

宿主，你想怎么處理呢？

“這就是壞賬。”

肖揚慢慢睜開眼睛，看向罐子里的小女孩。

“一筆巨大的、可惡的壞賬。”

“作為董事長，我決不能讓任何人影響到我公司最基本的穩定。”

“既然他們把腳伸到我這里來了，那我就把他們的手，連同背后的身體一起砍斷。”

他轉過身，看向身后嚇傻的第六基地科研人員。

“給你們一個生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