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替楊晴做決定，因為他給不出任何承諾，他甚至無法保證，第五基地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然而，就在楊晴即將說出那個絕望的答案時，肖揚卻突然抬起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停。”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陽光燦爛，仿佛剛才那個將人逼入絕境的，根本不是他。

“楊晴小姐，我得糾正你一個錯誤的認知。”

“你現在需要考慮的，已經不是‘是否接受我的條件’這個議題了，因為市場環境，發生了變化。”

他轉過身，好整以暇地走到了控制臺前，雙手撐在臺面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屏幕上那張定格的，藤田一郎的臉。

“一個不入流的競爭對手，拿著一份漏洞百出的虛假合同，用一個毫無價值的殘次品，對我的潛在客戶，發起了一場異想天開的惡意收購。”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趙司令，楊晴，你們真的認為，那個叫藤田一郎的白癡，是來跟你們做交易的嗎？”

肖揚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藤田一郎的臉上畫了個圈。

“我們來做個簡單的商業分析。”

“第一，所謂的‘靈魂備份’，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假的，靈魂數據的復雜性和唯一性，決定了它幾乎不可能被完整復制，尤其是在第六基地那種連病毒都控制不好的三流實驗室里。”

“第二，他手里的那個克隆體，是一個沒有任何戰斗記錄，甚至可能連自主意識都沒有的生物素體，其價值，無限趨近于零。”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向你們索要的，是能源核心和頂級的農業技術人才，這兩樣東西，是你們第五基地賴以生存的根基，一旦交出去，你們的下場，比被喪尸潮淹沒還要凄慘。”

肖揚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將藤田一郎那看似惡毒的陽謀，層層剝開，露出了其內里最簡單，也最真實的意圖。

“他不是來交易的，他是來清算你們的。”

“他根本不在乎你們同不同意，他要的，就是一個借口，一個讓他可以名正順，對你們發動攻擊，然后將你們所有的一切，都據為己有的借口。”

趙國柱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竟然沒有看透這最淺顯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