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兩只碗盞被打翻在地。
皇后娘娘臉色煞白,此刻正在劇烈地咳嗽著。
她手上的絲絹上,正有一片殷紅的血跡。
“這是……”
秦遠目光落在那碗盞上,一眼便認出。
那正是一碗揪面片、一碗紅棗花膠銀耳羹。
二者分開檢驗時,都未曾查出毒性,這才會端給皇后吃。
可二者一混合,竟成了極為猛烈的劇毒。
“好你個嚴三,竟嫁禍我!?”
秦遠咬牙道。
看到這里,要是還不明白,那不是傻子么?
“小李子,這兩碗東西可是你在御膳房做的?”
“方才御膳房的人送來時,可都說了。”
“你在御膳房時做了兩份,自己帶走了一份。”
“余下一份,差使御膳房的小太監送給娘娘!”
剪秋厲聲發問。
秦遠臉色一凝,不慌不忙地解釋。
“娘娘,奴才在御膳房時的確做了兩份。”
“一份給了小仙,另外一份……”
秦遠臉色微微一變。
皇后輕輕咳嗽幾聲。
“另外一份如何了?”
“另外一份,奴才叫人送去了冷宮純妃處。”
“此物烹飪簡單,定是那御膳房的嚴公公故意嫁禍于我。”
“還請娘娘明鑒!”
聽到冷宮純妃幾個字。
皇后與剪秋不由得對視一眼。
之前剪秋的確撞見過秦遠半夜前往冷宮。
雖不知緣由,但也算有跡可循。
皇后扭頭看了一眼惜春,惜春會意,立刻閃身離開。
“這后宮,你倒是混得熟。”
“如何又認識一個純妃了?”
皇后語氣也是平淡。
仿佛此刻慌張的,只是宮內其他奴婢。
當事人秦遠和皇后,反都比較冷靜。
聞聲,秦遠繼續解釋。
“先前青青姑娘受傷無法走動,正是在純妃處養傷。”
“奴才這么做,本只是想報恩一番。”
皇后緩緩直起身。
她早就服過了解毒丸,此刻已經好了不少。
“恐怕沒這么簡單吧?”
秦遠奇怪地抬起頭來。
“娘娘的意思是?”
好在眼下皇后也沒空追究這個,輕輕一揮手。
“此事明顯是沖著你而來的。”
“哀家反倒成了池魚受殃。”
“只是往冷宮送吃食此事,你橫豎都是重罪。”
“區別只在于是否牽連純妃。”
“此事,你可能想明白。”
秦遠苦笑。
此事被對方抓住,秦遠無論承認下毒與否,都有罪責可以懲治。
“奴才明白,此事奴才愿意一力承當。”
“好!”
皇后頗為欣賞地一點頭。
“秦遠毒害主上,即刻打入慎刑司待審!”
“是!”
剪秋一拱手,立刻招手喚來小太監準備押送。
小仙被攔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宣判,已經是急得眼淚花都要冒出來了。
“娘娘明鑒啊!”
“若是小李公公想要毒害你,又怎會做得如此明顯。”
“那東西,小仙兒也吃了,小仙沒事兒!”
小仙還想要沖進來證明,卻被攔在了外面。
見狀,皇后輕輕嘆了一聲。
“你別說了,此事哀家自有安排。”
這小妮子,又亂了分寸。
這么簡單的事兒,皇后怎么會想不明白呢?
眼下這慎刑司,-->>秦遠是必去不可的。
就看后續能否利用此事,反將一軍了。
小仙眼淚汪汪地看著秦遠退出來,心中是后悔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