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璟猜測無誤。
春日宴次日,皇帝去了一趟鳳儀宮,陪皇后用膳。
席間,皇帝接過皇后遞來的熱湯,溫聲說道:“朕昨夜密召李岳入宮,他說昭王拒絕得很是堅決,并稱不僅不會納李蕖為側妃,甚至以后都不會納側妃,后宅有寧華郡主一人足矣。”
說完,皇帝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
阿臨這孩子,隨他,重感情!
他放下熱湯,抬手按在皇后的手背上,“你得相信朕,朕不會看走眼的,昭王沒那個心思,你放心好了。”
這段時間,他在皇后的幫助下,陸陸續續拔掉了幾處崔氏留在京都的‘釘子’。
要對付崔氏,還是得在皇后這兒借力,自然也得讓她安心。
自老豫王案牽扯出崔氏后,帝后關系親近了不少,皇后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駁他的意思。
她笑得溫和淡然,“他們兄弟和睦,自是再好不過,日后太子即位,還得仰靠昭王的全力輔佐。”
信不信是一回事,面子工夫該做還得做。
不過話說回來,昭王拒絕納李蕖為側妃,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當然了,就算他有這個意思,皇帝也不會答應。
永昌侯府里,看完信,蕭家兄弟后背發涼。
難怪李蕖人還沒入京,說她回京是為了相看親事的消息就傳得人盡皆知,敢情背后有這樣一層意思。
皇帝能用李蕖當問路石去試探昭王,也能用同樣的法子來試探永昌侯府。
兄弟倆將事情告知永昌侯。
永昌侯坐在書案后,背脊挺得筆直,面容始終沉靜,唯有那雙洞察風云的眼眸深處,有什么東西像風中殘燭的星火輕輕搖曳。
帝心如淵,帝心易變!
因一場親事,陛下信不過自己的兒子,也信不過侯府了。
良久,永昌侯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知道了,阿鳶那里,我會讓祖母同她好好說說,你們平常行事也要多加小心。”
數日后,李蕖再度來到永昌侯府。
她給蕭北鳶帶了親自下廚做的西州小食,還盤算著,若是蕭南淮在,就去見見他,問他想不想要一匹西域馬。
結果她連大門都沒能進去。
門房說四小姐病了,不宜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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