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而暴躁的砸門聲把走廊震得嗡嗡響。
徐飛歪著個身子站在門口,臉上掛著那副招牌的痞笑,嘴里叼著根沒點燃的煙,對著門縫就開始嚷嚷:
“蝎子!起了沒?都他媽這個點了,你咋還在睡?”
房門“咔噠”一聲打開,林辰赤著上身,一臉戾氣地站在門口,顯然是被吵醒了很不爽。
徐飛卻根本不在意他的臭臉,側身就擠進了屋里,順腳把門帶上,嘴里還不干不凈地調侃著:
“看你這死樣,是不是昨晚玩女人玩脫了?這才兩個娘們就把你累趴下了?你這腎不行啊,實在不行哥給你整點偏方補補?”
林辰沒接他的話茬,只是冷冷地罵了句:“補你大爺。”
說完,林辰看都沒看徐飛一眼,轉身徑直走向衛生間,“哐”地一聲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顯然是要去解決晨起的生理問題。
就在衛生間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原本還一臉猥瑣笑容的徐飛,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
此時房間里只有水流的聲音,這是絕佳的掩護。
徐飛沒有半秒鐘的遲疑,動作快得驚人。
他身形一閃,撲到凌亂的大床邊。
那雙毒辣的招子飛快地在枕頭和被褥上一掃
好家伙,竟然連根頭發絲都沒留下!
徐飛心中不得不暗自佩服自家少爺,這反偵察意識簡直絕了,睡了一宿的地方處理得跟沒住過人一樣
“我操,你他媽怎么睡得跟狗窩一樣?”
他故作調侃,掀了一下被子,實則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幾縷頭發已經落到了床上。
做完這一切,前后不過眨眼的功夫。徐飛若無其事地退回門口,:
“哎!你他媽能不能快點兒啊?兄弟們都在酒店等著呢,菜都涼了!咋的,真玩虛了?尿不出來了?”
衛生間里立刻傳出林辰不耐煩的罵聲:
“催個蛋!老子放個水不行啊?閉上你的臭嘴!”
“切,懶驢上磨屎尿多。”徐飛嗤笑一聲。
幾秒鐘后,林辰一邊系著皮帶一邊走了出來,順手抄起外套。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徐飛拉開房門,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咔噠。”
兩人前腳剛走沒過十分鐘,“滴”的一聲輕響,原本已經落鎖的房門被一張通用的備用房卡刷開了。
老九像個幽靈一樣閃身進來,反手輕輕帶上了門。
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那雙陰鷙的眼睛先是快速掃視了一圈房間。
桌上的空酒瓶、地上散亂的拖鞋、衛生間還沒干的水漬……一切看起來都很自然,就是一個生活作風粗糙的男人留下的痕跡。
老九走到窗邊檢查了一下窗鎖,又看了看通風口,確定沒有別的不妥的痕跡后,這才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床邊。
他戴著白手套,從懷里掏出一把銀色的醫用鑷子,彎下腰,那雙死魚眼死死盯著凌亂的床單。
很快,他的目光鎖定了床單中央那一小撮黑色的短發。
老九手中的鑷子穩穩探出,精準地夾起幾根頭發,放進了隨身攜帶的透明袋里密封好。
緊接著,他又去浴室轉了一圈,同樣取了樣。
做完這一切,他沒有多逗留一秒,將鑷子收好,再次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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