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流程，林可可早已輕車熟路。

按照以往的經驗，憑她現在的粉絲量，再加上林辰之前在金鳳村打下的口碑，只要鏈接一上，這幾萬斤柿子也就是分分鐘被秒空的節奏。

“三、二、一！上鏈接！”

林可可信心滿滿地喊出了口號。

然而，一秒過去了。

五秒過去了。

后臺的數據卻像是一潭死水，只有零星的幾單成交，甚至連那幾單都在幾秒鐘后顯示被退款。

“怎么回事？”

林可可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識地看向實時在線人數。

這一看，她的笑容差點僵在臉上。

以往只要開播，哪怕是深夜檔，在線人數也是十萬起步，巔峰期更是百萬雄兵。

可現在？左上角的數字竟然只有可憐巴巴的兩萬多！

直接縮水了十倍不止！

更可怕的是公屏上的彈幕。

以往全是“老婆貼貼”、“支持正能量”、“買買買”的和諧氛圍，此刻卻像是被炸開了糞坑，滿屏的污穢語鋪天蓋地而來！

喲，這不是那個姓林的妹妹嗎？怎么，你們錢不夠花了？又跑來圈錢了？

還助農？我看是助紂為虐吧！誰知道這柿子是不是爛地里沒人要的垃圾，拿來忽悠我們？

抵制林辰！抵制黑心資本家！

大家別買！這個林辰前段時間才爆出丑聞，恐怕借著這次拆遷貪了幾個億，這么快就花完了？還得出來賣柿子騙錢？

就是！聽說私生活混亂得很，養了十幾個情婦，這是養不起小老婆了，出來割韭菜了吧？

吐了！這種人血饅頭你們也吃得下？滾出直播界！

惡評如潮水般涌來，甚至還有人開始刷屏發嘔吐的表情包，

她雖然見慣了大場面，但這種一邊倒的、指名道姓的瘋狂辱罵，明顯是有組織的水軍在帶節奏！

“寶寶們，不是這樣的……”

林可可強撐著笑容，拿起一個柿子掰開，展示里面晶瑩剔透的果肉，

“大家看，這真的是很好的柿子，老鄉們很辛苦……”

然而，她的解釋在狂暴的彈幕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辛苦個屁！現在的農民都壞得很！誰知道有沒有打藥？

別演了！影后啊你？你哥林辰就是個貪官老鼠，你是他妹妹，能是什么好貨色？

我有內部消息，這林辰在南城就是黑社會，誰敢不買他的東西就打斷誰的腿！這哪是賣柿子，這是收保護費呢！

林辰滾出來！解釋一下貪污款去哪了？

聽說他在外面包養大學生，這柿子錢是不是拿去付嫖資啊？哈哈哈哈！

污穢語越來越不堪入目，甚至上升到了對林可可的人身攻擊。

“怎么了？是賣不出去嗎？”韓德勝搓著滿是老繭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韓叔叔，放心。柿子沒問題，是有幾只蒼蠅在惡心人。”

林辰敏銳地發現，帶節奏刷屏罵人的，始終是那么幾個眼熟的小號

這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水軍攻擊，目的就是要惡心他。

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干出這事兒的，除了賀建軍，沒別人。

此時此刻，建軍集團頂層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