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溫棠會主動離開。
    在他的認知里,只有他周澤遠能決定要不要她,絕沒有她先轉身的道理。
    丟下這句話,周澤遠才狠狠甩了甩臉上的水,狼狽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阮溪和吳念還有蘇冉確認周澤遠沒有再下車的意思,才丟下水槍,簇擁著溫棠轉身進了別墅。
    車廂里一片死寂,周澤遠狼狽地坐在駕駛座上,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他透過后視鏡,目光死死鎖在溫棠那道略顯單薄的身影上,眼底翻涌著復雜難辨的情緒。
    恍惚間,周澤遠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見溫棠的情景。
    那是一場大人間的聚會,地點在溫家。
    他覺得無聊,便溜到后院園子里閑逛,卻在一棵老槐樹下,撞見了一個蹲在松鼠窩旁的女孩。
    女孩面黃肌瘦,頭發枯燥得像一蓬雜草,身上的衣服也洗得發白不合身。
    她正踮著腳,小心翼翼地往松鼠窩里掏著什么,像是在和窩里的松鼠搶堅果。
    那會兒,察覺到他的視線,女孩猛地抬頭,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與他對上,眸底滿是警惕,卻又透著一股不知名的韌勁。
    他沒上前詢問她是誰,只是默默將手里剛拿到的還帶著奶油香氣的蛋糕,放在了不遠處的石凳上,轉身躲到了拐角處。
    他看見女孩警惕地觀望了四周好幾次,確認沒人注意后,才慌慌張張地沖上前,抓起那塊蛋糕就往嘴里塞。
    動作急促又狼狽,幾乎是狼吞虎咽,連蛋糕屑落在手上,都被她細細舔干凈,一點也沒浪費。
    那時他也聽家里大人閑聊過,說溫家對那個養女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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