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屬實么?莫不是應天放出來糊弄咱們的消息吧?”
一名身強力壯的莽漢站在人群中忍不住問道。
只見那位站在眾兵衛中的官員瞪著眼睛回罵道:“此事國公也已經得知,國公最講誠信,難道你這廝還不信么?”說罷,他瞪了那莽漢一眼,罵道:“若不是今日本官心情奇佳,定要將你這廝抓到牢籠里去,膽敢質疑咱應天……”
在一陣百姓的轟然大笑聲中,那莽漢尷尬地抓了抓腦袋,不敢再說話了。不
過也有不少百姓納悶于這名官員口中所指的盱眙縣男朱振。
畢竟朱振的名氣雖然威震姑蘇,但是應天的百姓還真的不知道能征善戰的盱眙縣男朱振是哪號人,有些記性好的百姓想起了,之前應天有個大善人叫朱振。專
門救濟窮苦百姓,但是沒聽說過那位爺會打仗啊?聽
說他被張士誠招了婿,做了駙馬爺。怎么一轉眼,又成了咱們應天的人了?
“盱眙縣男……那位大人,盱眙縣男是不是之前咱們應天的大善人?他不是去做了張士誠的女婿嗎?怎么,他還是咱們應天一伙的?”
“正是!”只見那名官員正色解釋道:“盱眙縣男是大宋皇帝陛下敕封的。歸咱們應天管轄。還有縣男確實是咱們應天的大善人,俺娘還讓他治過病呢?”
“哄……”
“那個大善人就是盱眙縣男啊!”
“誰能想到呢?”“
那大善人年輕著呢,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竟然那么厲害!”“
是啊,善人救人厲害,殺賊人也厲害的緊呢。”
“咱們回家之后,給大善人立個長生牌位吧。”
“俺是木匠,當初爵爺救過俺,俺記得他模樣,給爵爺早就刻了神像,大家要不來我家吧,成本價刻爵爺的神像。”一個木匠站出來,儼然是發現了商機。與
百姓們興奮不同,在應天城郊外,朱振家的農莊,一眾婦人不停的安慰著姚廣孝的母親。
大家本來聽說,爵爺打了勝仗之后,都為爵爺開心,管事還特意給大家發了肉。家家戶戶做餡兒,準備慶祝一番。可
誰曾想到,姚廣孝這個小家伙卻給他母親帶來了個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他
要代表軍山出使元大都,見一見韃子的皇帝。而
且今日便去找國公要符節。說
完就去送朋友上任,跑到遠遠的,其實就是不想看母親落淚。
別說是這些每日里只知道做工的婦人們搞不懂姚廣孝為什么這么做,便是一同歸來的朱文正也不知道小和尚為什么這樣做。不
過朱文正卻沒有心思管那么多,甚至連應天都沒來得及回,便孤身一人去洪都走馬上任了,臨走還對姚廣孝依依不舍。
心里暗道:“這小和尚莫不是傻了?跟著咱起碼還能吃香的喝辣的,為什么要去大都?”
看著坐在遠處的山丘上送別朱文正的姚廣孝,一個婦人勸道:“不光是你們家崽子,我們崽子不是也隨著爵爺上陣殺敵嗎?”“
不管這些孩子去了哪里,總之沒給爵爺丟人!咱們這些婦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咱們每多做出一個繃帶,運送到軍山給將士們療傷用,也是功勞一件。”姚母擦了擦眼淚,顫顫巍巍說道。“
嫂子別急,先給你家小和尚包頓餃子吧。”“
也是,聽說元人是吃羊肉的,他去了大都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上豬肉大蔥的餃子。”婦人唏噓不已,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疼。“
娘,俺能去軍山給爵爺當親兵嗎?俺個子有長高了。”另外婦人旁邊幫忙搬箱子的懂事兒的小子說道。
那婦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心里雖然萬分不舍,但是依然學著姚母的樣子說道:“只要你去對面莊子考核過了關,為娘就許你去。不過別給莊子丟人,若不是爵爺,咱們娘倆早就餓死了。”
類似的景象,不僅僅發生在朱振的私人莊園里,整個應天大街小巷,無數年輕人渴望軍山,希望去軍山立下赫赫戰功。因
為他們聽說,朱家莊子一個光頭沒有父親,母親給人為奴做工的小和尚竟然跟了爵爺,打了幾場仗,腰身一遍,也有了官身。如
今竟然可以代表軍山和應天出使大都了。
當然,大家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他們從心底敬佩盱眙縣男朱振。
因為人家已經做了駙馬爺,本來可以在姑蘇享受完美的人生,但是人家依然不忘舊主,主動去北線戰場,替應天分擔壓力。
如今應天的男人,提起朱振,誰不挑個大拇指。
佩服的說上句,生字當如朱縣男!應
天的滾滾人潮之中,一個小丫鬟本來正在買手帕,郡主說要挑選最好的,他要冒充自己的功勞,獻給夫人。
小丫鬟哪里敢大意,正在小心挑選。
忽然耳邊響起了潮水般對朱振的贊揚聲,小丫鬟聽了個大概,立刻跑到不遠處的一處茶樓。只
見一位如今愈發清秀的大家閨秀,手里卻拿著一柄刀鞘,正在對著幾個小屁孩教訓道:“作為男人,一定要從一而終,永遠只能愛一個女人,知道了嗎?”白
胖子伸手打了在自己懷里拼命啃手指的黑小子一巴掌,惹得黑小子一陣折騰,最后小白胖子生氣了,直接將孩子給放在茶桌上,自己兩只腳站在茶凳上,撇著嘴,“姐姐胡說,之前大哥說過,做人要做朱縣男,又娶嬌妻,又立功勛,縱馬天地間,做豪爽男兒,何其快哉。”
“朱樉,你要造反是不是?跟跟你姐我唱反調,看我不揍爛你的屁股。”那姑娘聞,登時大怒,手中的刀鞘剛要落下。就
聽外面的小丫鬟大聲喊道:“郡主,縣男打勝仗啦。”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