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主怨氣那么大。
前院里,烏泱泱地站滿了仆人,交頭接耳,不知這位向來沒什么存在感的夫人突然召集所有人是為了什么。
茯苓坐在丫鬟搬來的太師椅上,目光平靜地掃過下面一張張或好奇、或忐忑、或帶著幾分不屑的臉。她抬手指了幾個面帶不屑的人,語氣不容置疑:“你,你,還有那邊那幾個,出列。”
那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地站了出來。
茯苓對旁邊跟著陪嫁過來的管家王叔使了個眼色,王叔會意,一揮手,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立刻上前,將那幾人按倒在地,手臂粗的棍子隨即落下!
“啊!”
“夫人饒命!”
“為什么打我們?!”
慘叫聲和求饒聲瞬間響起,院子里一片嘩然。
茯苓不耐地蹙起秀眉:“太吵了,堵上嘴。”
立刻有人拿了破布塞進那幾人嘴里,院子里只剩下棍子落在皮肉上的悶響和壓抑的嗚咽聲。其余仆人嚇得噤若寒蟬,驚恐地看著上面那位神色淡漠的夫人。
茯苓揚了揚手中一沓厚厚的紙張,聲音清晰地傳遍院子:“這是府中大部分人的賣身契。即便沒有賣身契的,你們也該清楚,這侯府里上上下下,包括你們每月領的月錢,是從誰的嫁妝里支出來的。”
她目光轉向管家王叔:“王叔,有人用著我的錢,卻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你說該怎么辦?”
王叔立刻躬身,聲音洪亮:“回夫人,自然是查實之后,杖責,發賣!”
眾人的目光落在那幾個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心里都跟明鏡似的,這幾人平日里最是巴結表小姐柳含柔,對夫人卻陽奉陰違,沒少在背后嚼舌根。看來夫人這是要立威,清算舊賬了。
看著下面眾人敬畏的眼神,茯苓心里總算舒坦了些。恩威并施,先立威,再施恩,這后院才能管得住。
就在這時,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像個小炮仗一樣沖了進來,指著茯苓的鼻子大聲嚷嚷:“你這個壞女人,你又欺負柔姨,我不要你做我娘親我要柔姨做我娘。”
正是原主那個被養歪了的兒子,趙文榮。
茯苓看著這個對自己滿臉憎惡的“親兒子”,眼神微冷。
嘖,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
她眼皮都沒抬,直接下令:“來人,小少爺目無尊長,口出惡,給我按住,打十下手心。”
底下眾人再次面面相覷,這可是世子爺的獨苗,真能打?
最后還是幾個機靈、想在新主母面前表現的家丁,一咬牙,上前架住了掙扎不休的趙文榮,拿出戒尺,“啪啪”地打了起來。
趙文榮從小到大沒挨過打,頓時哭嚎起來。
茯苓指了指那幾個動手的家丁:“你們幾個,辦事得力,小桃,看賞。”
小桃立刻拿出幾錠銀子,分給了那幾人。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夫人是動真格的,而且賞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