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管低低應了一聲,小心道:“可不是嗎?”
“陳將軍確實有一同胞兄弟,模樣也一比一的相似,可那胞兄早在四年前就死了,誰能想到陳將軍的寡嫂汪氏突然冒出,說出了這等驚人之?”
“雖是疑點重重,可汪氏嗓子被毒了半啞,又被陳老夫人關在莊子里,怕是其中另有蹊蹺。”
皇帝沒說什么。
將魚竿甩起,扔給馬總管。
一旁的小太監切下三片薄如蟬翼的魚肉。
皇帝倒是滿意:“手法不錯。”
他用筷夾起一片魚肉,親自喂巴哥。
“嘗嘗味。”
至于那條花了不少人力,從南海千里迢迢運來的活蘇眉,只取了兩片頰肉和三片最嫩的腹肉,便沒了用處。
“陳玄策這事,聽著也有可行之處。”
皇帝突然開口,馬總管忙著手上的事,口中卻自然接過話:
“畢竟是一模一樣的同胞兄弟,且聽汪氏所,其生母陳老夫人背后也是知情人,若真有如此打算,也容易些。”
然而下午,陳玄文便求見皇帝,直有要事。
在外頭候了兩個時辰,看著其他大臣進進出出,他神色不變,仿佛沒有看到其他人打探的目光。
直到馬總管出來,終于喚他進去,陳玄文才松了口氣。
皇帝高坐在上,目光冷冽:
“你要說什么?”
陳玄文跪下,一開口,便是驚人之:“臣犯了欺君之罪。”
“罪臣卻非陳玄策,而是其同胞兄弟陳玄文,四年前鐵山關一戰,二弟重傷,彌留之際曾戎狄未退,軍中不可無主將,要罪臣代為領軍,以免士氣潰敗,又被敵軍知曉,引來大禍……”
“罪臣本打算戰事了結,便上報實情。然而屢立戰功,皇帝頻頻恩賞,臣多年報國無門,得遇明主,惶恐不敢,于是便將錯就錯。”
“此番欺君之罪,罪臣甘愿受罰,只是天下未平,求皇上許臣戴罪立功,為大乾蕩平邊關,再論懲治。”
馬總管在一旁聽著,見陳玄文竟自爆身份,瞳孔驟縮。
誰能想到,他竟然這般大膽!
這要是惹了皇帝,怕是一念之差,他就得五馬分尸!
馬總管不動聲色地瞥了皇帝一眼,皇帝面色倒是陰沉。
他雖服侍皇帝多年,還是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皇帝瞇著眼看他,不怒而威:
“陳玄文,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騙了朕整整四年。”
聞,陳玄文頭磕在地上,不敢動:“罪臣慚愧,感念皇上知遇之恩,不敢直。”
皇帝一未發。
良久,走動聲響起。
他走下去,親自攙扶起陳玄文:
“當初兩軍對戰,你暫代陳玄策,不過是無奈之舉,是為大乾,更是為百姓,朕如何能怪罪你?”
聞,陳玄文面露動容。
“這件事情,朕會下旨證明你的清白,為你掃清嫌隙,無需擔憂。”
“臣何德何能……”
陳玄文又跪地行禮。
馬總管心知,陳玄文這次是逃過一劫。
等人走后,皇帝看向一旁的史官,語氣不明:“這事記下了沒?”
史官恭敬應是。
皇帝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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