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映葭待在陳府,深居簡出。
即便是收到清遠伯府長孫的滿月宴相邀,她也不得出府。
陳玄策因有事外出,叫沈知韞替他出面。
回到京城,少不了這種夫人交際場合。
那日,沈知韞裝扮一番,帶著陳屹川前去赴宴。
宴會上,不少人對歸京不久的驃騎大將軍夫人很是好奇,主動與她攀談。
“你還得我嗎?當初在女學我們是同窗。”
沈知韞一入宴,便有不少年紀差不多的夫人主動說話,說話爽朗。
聞,沈知韞愣了一瞬。
這對她而,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腦中隱隱記得,有個爽快、做事風風火火,敢和夫子嗆氣的女子,長相也隱約和眼前之人對上。
“是你……婉怡?”
后來,嫁給吏部侍郎的二子。
張婉怡瞧出來了。
“我記得你當初嫁給陳玄策,沒幾年就跟著他去了邊關,倒是……比我能吃苦。”
她吐出這兩個字,沒什么壞心,單純這么覺得。
沈知韞失笑。
“在那無拘無束,上頭也沒其他人壓著,也算輕松。”
這么一說,張婉怡瞬間感同身受:“這確實。”
兩人搭話,也親近不少。
張婉怡見她帶著陳屹川,眼中露出歡喜之色:“這孩子長得好,瞧著和你長得格外相似。”
陳屹川向她問好。
張婉怡笑意更濃:“我家孩子今年十歲,瞧著與你家屹川差不多,正好是可以搭伴的時候。”
溫書涵也乖乖問好。
宴會上也有不少人帶著孩子過來,年歲有大有小,一時倒是熱鬧。
陳屹川待著有些無聊,與溫書涵想避開大人一起去玩。
張婉怡笑了:“左不過身旁還有嬤嬤、下人侯著,出不了什么大差錯。”
沈知韞也吩咐薛姑姑一聲。
等孩子自己玩兒去了,張有些好奇沈知韞在外這些年的經歷:“你這些年倒是和以前沒什么變化,這邊關和京城有什么不同?”
“那里是不是亂得厲害,經常打打殺殺,死人多嗎?”
她問得倒密。
“自然見過,亂的時候人死的也多。”
“京城富庶安穩,邊關雖顯蕭條但景色壯闊,又格外不同,若天下太平,你親自去看看更好。”
“……戰亂時死的不少。”
聞,張婉怡有些擔憂,又主動說道:“若有機會,我自是要去一趟。”
“可惜了,我家那個是文官,又貪圖京城富庶,不想去外頭那些地方。”
沈知韞一笑:“總有機會的。”
張婉怡介紹其他人與她認識。
有些人雖是從前同窗,可沈知韞記得卻不甚清楚,不過借著這回,倒是好好與她們聯絡一番。
清遠伯府的人帶著滿月孩子出來,宴會又熱鬧起來。
時辰差不多了,沈知韞出去外頭看看陳屹川在干什么。
問了侯府下人,她們指了路。
沈知韞一路走過去,卻不見陳屹川。
突然,一道低沉卻帶著幾分熟悉的嗓音隱隱響起。
她猛然看過去,目光落到一旁亭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