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嘴唇在距離我的鼻尖約兩厘米處便不再向前,兩根原本捏著我下巴的手指上移到我左臉眼瞼處,輕緩掠過。
我垂眸望去,他的指肚上赫然多了一根睫毛。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現在,你的臉更干凈了。”他說。
我心里莫名寒涼,轉身背朝他,
“謝謝!”
“不客氣。”
他淡淡的說。
我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之后就不再說話了。
他也默不作聲,卻也不走開,靜靜的站在我身后。
水晶燈下,我和他的影子在地上交疊在一起,像一對戀人正在甜蜜相擁。
我們就這樣在原地干巴巴的站著,房間里如此安靜,只聽得見魚缸里兩只白龍魚追逐嬉鬧的聲音,那么歡快。
“咔!”
直到清脆的開門聲在走廊里傳來。
我轉頭望去,便看見了傅衍。
他已經洗去臉上血跡,鼻子也不再流血了,一張臉還是那么白凈,竟打了發膠,濃黑頭發亮的反光,把他襯托得越發俊美、矜貴。
好反常!
傅衍其實很討厭打發膠,我記得,有一次,他要參加一場重要會議,他的助理說打上發膠顯得更莊重,更容易給其他參加會議的大人物留下好感,這樣,他才肯將就,而會議剛結束就沖進洗手間匆匆洗掉了。
現在大晚上的,他不需要參加重要會議,如此莊重的打上發膠干什么?
他今天上午出車禍受過腦震蕩,剛剛又被我哥打了一拳不會是腦子壞了吧?
瞧見我,他腳步一頓,右手又一次伸進了西裝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