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我外甥的未婚妻。”
景長奕只不咸不淡的說了這一句。
我知道高智商的人之間談話都是說一半、藏一半,即使被人偷聽到,偷聽者也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現在,我就像一個尷尬的偷聽者,明知他們話中有話,卻絲毫琢磨不透話中奧義。
又聽女人說道,
“有些事,你礙于身份在她活著的時候不能去做,現在,她死了,你再做什么也是徒勞,不是嗎。”
景長奕濃眉一鎖,
“至少我還能為她報仇。”
這一瞬,一股久違了的暖意在我心口泛動。
我的家人都知道我是被人殺害的,他們沒有一個人為我傷心,反而在我葬禮這天放縱狂歡,更別說為我報仇了;
我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想著為我報仇。
景長奕就像一朵冰山雪蓮,縱然顛倒眾生,卻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所以,我生前雖和他見過幾次面,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禮貌拘謹,絕不敢放肆。
現在,知道他看不見我,我便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臉,笑道,
“小舅舅,我今天才發現你這么好。”
話音剛落,景長奕倏然抬起長睫看向我。
我明知他看不見我,可他的眸子像無底深海,映出寒澈光芒,仿佛只看我一眼就能讓我魂飛魄散。
“媽呀!”
我尖叫著跳起來,慌亂的向后倒退。
然,只退出幾步,就被結界彈回來,趴在他的腳下。
我霎時明白,我就像當初被困在傅衍身邊一樣被困在景長奕身邊了。
漸漸大雨如注,風呼嘯而來,加上女人一再勸說,景長奕終于肯離開了。
離開前,他把一捧鮮花放在我的墓碑前。
這是我生前最愛的紫鳶花。
嬌艷欲滴的花瓣上早已沾滿雨水,水珠像淚水潸然流下。
剛來這里時我就留意到,我的墓碑碑前堆滿了各種鮮花,偏偏沒有我最愛紫鳶花,看樣子,那些給我送花的人沒有一個真正懂我,唯獨他景長奕。
“咚!”
車門關上,把我獨自留在車外。
活著的時候總聽說人死后靈魂會在墓地周圍出沒,可我放眼望去,濃郁水霧中,周圍黑壓壓的一片墓碑,只有我孤零零的站在雨里,哪有其他的同類在?
其實,之前我跟在傅衍身邊那么多天,也從來沒有看見過其他的靈魂。
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這樣的存在嗎?
還是說,靈魂與靈魂之間是互相看不見的。
“貴人一號”——
一座大型城中別墅,也是景長奕的住所。
我去過許多有錢人的家里,也算是開過眼界的人,來到景長奕的住宅之后,我還是被驚艷到了。
這座歐式風格的別墅堪比宮殿,各類家具、燈飾看似平平無奇,其實都是全球奢侈品牌的特別定制版,只是為了保持低調,刻意沒有加裝商標。
我一眼就看出旋轉樓梯的臺階和地板都是以白玉石以純金鑲邊鋪砌而成。
有點小錢的人才會炫耀房子,真正的富豪,要看他的收藏品——
景長奕客廳里幾乎掛滿墻壁那些古董名畫足夠買下數十棟這樣的別墅,何況,真正的稀世珍品都在保險柜里鎖著呢。
對于景長奕如此有錢,我-->>絲毫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