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燈被傅衍關上,唯有冷白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邊。
人在這樣的環境里是看不清東西的,也不知是因為鬼的視力特別好,還是鬼看東西用的不是眼睛,黑暗中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傅衍上了床,不知道為什么心煩意亂,他輾轉反側,隔一段時間就在枕邊拿過手機看一眼,然后繼續翻來覆去
他就這樣折騰了一整夜。
我就干巴巴的在他的床邊守了一整夜。
有傳說,鬼只能在夜里活動,一旦天亮,就會魂飛魄散。
而次日天亮,我依然平安無事,反而覺得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我身上的感覺,特別舒適。
“顧安。”
傅衍輕聲呼喚我的名字。
我詫異極了,
“啊?!你能看到我啦!”
他毫無反應,顯然還是聽不見我的聲音,坐在床邊,繼續對著手機屏幕喃喃自語,
“傻丫頭,你以為你一整晚不給我回電話,我就會向你低頭嗎?”
說完把手機丟在床上,起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前,突地止步,沖著門沉默了約五秒鐘后,快步走回床邊,拿起手機,給我打去電話。
得到的回應仍然是我的手機已關機。
他慍怒的把手機摔在地上,
“顧安,算你狠!”
他的話音剛落,地上的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碎裂的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
這一刻,他原本的眼眸分明一亮,同時,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抓起了手機,卻故意拖延了大約三秒鐘才接起電話
用一貫寡淡的語氣道,
“現在肯給我回電話了?”
“傅先生是不是認錯人了?”
揚聲器里傳來一道渾厚的男中音。
傅衍眼神瞬間黯淡,
“你是誰?”
“我是警察,顧安出事了,想找你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她?出事?”
“嗯,不過我們現在也不太確定,如果您方便的話麻煩過來一趟,我們和你當面說。”
傅衍當即換衣服,簡單的洗臉漱口后就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
他來到客廳時,顧寧從另一間臥室里走出來,原來顧寧也接到了警察的邀請電話。
他們一起上了車。
我不愿意和他們同乘一輛車,卻像風箏一樣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炫酷的流線型豪車在公路上飛速馳騁,我飄在車后,車開多快,我就飛多快。
目的地是我生前租房的居民樓下。
三輛警車停在擁堵的宅間小路里,足見事情的嚴重性。
警察問明了傅衍的身份,說,
“傅先生,請您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根據目前的狀況判斷,您的未婚妻可能已經遇害。”
“胡說!”
傅衍的聲音陡然寒氣逼人。
我詫異的瞧他一眼,他墨眉緊鎖,英俊的臉上仿佛氤氳著一層淡淡陰霾。
他一向矜持內斂,現在這樣反常,許是因為一夜沒睡的緣故吧。
“您未婚妻的鄰居今天出門時發現她家的門敞開著、門前有血跡才報了警,另外,我們在她的床前的地上發現了大量血跡,入室的電線也被人為剪斷了,很符合有預謀的入室行兇特征,我們雖然沒有發現她的尸身體,但初步判斷,她已經遇害。”
敷衍纖薄的嘴唇動了一下,欲又止。
我站在他身側,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呼吸變得沉重,他的右手捂在心口處,就像昨晚一樣,手指顫得厲害。
顧寧站在他右手邊,應該看到了敷衍痛苦的表現,卻像沒有看見一樣把目光在他臉上移開,輕飄飄一笑,
“就這點事情吖,警察先生,你們放心,不過又是為了博人眼球搞的一次惡作劇,她不會有事的。”
“我們走訪過她的鄰居,你姐有孕在身,最近因為身體不好頻繁進出醫院,應該沒有心思搞這種惡作劇,還有那些血,一切都不像是假的。”
“嗨,你們不了解我姐,她是個徹頭徹尾的戲精,什么身體不好頻繁進出醫-->>院啊,都是為了騙寵騙愛在演戲,那些血沒準是豬血、狗血、雞血之類的呢,自導自演可是她的強項。”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
顧寧扯住傅衍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