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猜不透。
周玉臣也不是能讓人輕易猜透的。
否則他也不會坐在那個位置。
中途。
宋枝去了一趟衛生間。
想借著冷水洗把臉,讓自己清醒幾分。
她對著鏡子理了理微亂的發絲。
正準備轉身離開,推開門的瞬間,卻撞進一道熟悉的目光里。
陸之洲就靜靜地站在走廊盡頭,背靠著墻壁,雙手插在褲袋里,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宋枝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她腳步一頓,心頭涌上一股莫名的煩躁,當即裝作沒看見,轉身就想走。
“宋枝。”
陸之洲叫他。
緊接著,手腕一緊,已經被他牢牢攥住。
“你放開我!”
宋枝用力掙扎,“陸總,請自重。”
她如今,只覺得惡心至極。
陸之洲卻沒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緊了。
他微微俯身,湊近她,呼吸拂過她的耳廓,帶著酒氣:“你用勾搭周玉臣這種方式,是想引我吃醋?”
宋枝猛地停下掙扎,轉頭看向他:“陸之洲,你這話要是讓許靜識聽見,你覺得她會怎么想?”
她實在想不通,陸之洲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當初是他在宋家落難時毫不猶豫地轉身,投入許靜識的懷抱,如今卻又擺出這副模樣,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陸之洲的眼神暗了暗。
男人握著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幾分,語氣帶著一絲探究:“你很在意她?”
“在意?”宋枝冷笑,“我在意一只搶走別人東西的白眼狼?”
“陸之洲,你未免太看得起她,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當初,宋家拿出資源,一步步扶持他,送他去進修,給他搭建人脈,他才慢慢往上爬,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宋家落難,急需用錢的時候。
他和許靜識滾床單,在盤算著怎么撇清和宋枝的關系?
“你以為我宋枝是什么人?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嗎?”
宋枝冷著嗓音,“陸之洲,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該圍著你轉?”
陸之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握著她手腕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了,眼神復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