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深吸一口氣。
“陸之洲,我不是你的專屬司機,你叫我來就是讓我等著?”
他們有什么仇什么怨?
需要他這樣報復?
聽筒里傳來陸之洲漫不經心的聲音。
“你要是真的不想來,就不會來了。”
話音未落,電話就被直接掛斷,忙音在耳邊刺耳地響起。
宋枝深吸一口氣,潮濕的空氣嗆得她喉嚨發緊,握著手機的手控制不住地發顫。
是的,陸之洲說的沒錯。
就是因為他手里面有自己的把柄。
所以她在這個雨夜里不得不繼續等待下去。
所以他有恃無恐。
宋枝沒有離開,只能站在會所門口的屋檐下等著。
狂風裹挾著雨點,時不時地撲在她身上,將她本就濕透的衣服淋得更透。
周圍偶爾有車輛駛過,濺起的泥水落在她的褲腳,留下狼狽的痕跡。
一個小時后,會所的大門終于被推開,陸之洲、許靜識和寧洲三人說說笑笑地走了出來。
寧洲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宋枝,頓時嗤笑出聲,“看吧,我就說她肯定還在這兒等著。”
“這種沒能力的舔狗,就算自己開了公司,還不是得過來舔著你?”
許靜識拉了拉寧洲的胳膊,:“寧洲,別這么說,宋枝其實是有能力的,我都替她感到可惜。”
“想當初在大學里,她也是個優秀的人,只是因為家里破產了,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宋枝的確是仗著自己有良好的家世,才在大學里橫行霸道。
看吧。
沒有家世支撐以后,她就只能淪落為為她開車的狗。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宋枝慘白狼狽的臉上,像是施舍一般繼續說道:“現在只能過來給我們當司機,身為老同學,能幫襯的地方當然要幫襯。”
“以后再有這種跑腿的工作,我還會讓之洲聯系你。”
“畢竟你這么缺錢,今天晚上下這么大的雨,我多給你200塊錢當做補償吧。”
這番話,字字句句都像針一樣扎在宋枝的心上,是赤裸裸的羞辱。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沒有發作。
寧洲哈哈大笑起來,附和道:“也行,那我也再另外給200塊錢小費。”
“宋枝,今天可是沾了靜識的光,好好謝謝靜識吧。”
宋枝的面色慘白如紙,渾身因為淋了雨而從頭涼到腳,連帶著心臟都像是被凍住了。
她沒有看寧洲和許靜識,目光直直地落在陸之洲身上。
這個曾經讓她付出全部真心的男人,此刻就站在那里,聽著別人這樣羞辱她,從始至終都是沉默。
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里面沒有絲毫溫度,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
“之洲,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
許靜識注意到陸之洲的沉默,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語氣嬌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