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過得異常平靜,周玉臣沒有打電話來吩咐任何事,宋枝有點認床。
她輾轉了許久,才漸漸睡去。
天剛蒙蒙亮,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周玉臣打來的。
宋枝揉著惺忪的睡眼接起電話,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會熨燙衣服嗎?”
宋枝愣了一下,連忙應聲:“會的,周總。”
“過來幫我熨一下。”
周玉臣的語氣平淡,像是在吩咐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掛了電話,宋枝迅速洗漱整理好自己,快步走到隔壁周玉臣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推開門,宋枝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周玉臣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領口微敞,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平日里一絲不茍的頭發也有些微亂,少了幾分商場上的冷硬,多了幾分慵懶隨性的性感。
“衣服在那邊。”
周玉臣指了指沙發上疊放整齊的西裝,自己則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拿起一份文件翻看著,目光卻時不時落在宋枝身上。
宋枝定了定神,走到沙發邊拿起西裝,打開房間里配備的小型掛燙機。
蒸汽緩緩冒出,她小心翼翼地拿著熨斗,一寸一寸地熨燙著西裝的面料。
周玉臣的西裝質感極佳,面料挺括,熨燙起來需要格外細心。
在他的注視下,宋枝的動作有些僵硬,心里卻泛起一種微妙的情緒。
她從前可不敢想,自己能和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這樣近距離相處,更不用說幫他熨燙衣服這種近乎親密的事情。
這似乎是只有關系極為親密的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熨燙好西裝外套,宋枝想著行李箱里應該還有襯衫和褲子,索性一并拿出來熨燙,也好一次弄完。
她彎腰打開放在墻角的行李箱,將里面的衣物一件件拿出來,掛在衣架上。
就在她拿起最后一件襯衫時,一根男士四角內褲順著襯衫的邊角滑落,掉在了她的手上。
宋枝:“……”
手里的內褲像是燙手山芋,放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純棉的面料柔軟親膚,男士內褲的形狀,讓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
那些夜晚,她和周玉臣親密無間、瘋狂沉淪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她不敢再深想。
他們都是成年人,這些事,誰也沒有在明面提起過,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這種心照不宣的沉默,是一道無法逾越的界限。
“好看嗎?”周玉臣聲音從身后響起。
宋枝嚇得手一抖,連忙將內褲放回行李箱,臉頰瞬間漲得通紅,聲音細若蚊蚋:“抱歉,周總。”
周玉臣眼尾勾著點笑意:“沒關系。”
可宋枝覺得,他根本不是真的沒關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虛,他那笑讓她覺得有些滲人。
她不敢再看他,連忙低下頭,加快速度熨燙剩下的衣物,心臟卻砰砰直跳,久久無法平靜。
好不容易將所有衣服都熨燙完畢,掛進衣柜里,周玉臣才起身走到衣柜前,開始換衣服。
他脫下家居服,露出寬肩窄腰的挺拔身形,肌肉線條流暢,沒有多余的贅肉。
宋枝下意識地移開目光,臉頰依舊發燙。
周玉臣換上熨燙平整的衣服,長身如玉,果然是典型的衣架子,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能穿出高級定制的質感。
“走吧。”周玉臣整理了一下袖口,率先邁步向外走。
宋枝連忙跟上,走出房間才發現,這里比市里冷了好幾度,清晨的風帶著寒意,吹得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荒郊野嶺的路也不好走,坑坑洼洼的,需要格外小心。
宋枝跟在周玉臣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看著他穿著自己熨燙的衣服,身姿挺拔地走在前面,心里竟生出一種別樣的感受。
這個男人,從外貌、能力到家世,方方面面都優秀得無可挑剔。
他對人對事看上去都溫和有禮,可實際上,他身上始終有一層疏離的屏障,讓人難以靠近,清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