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拖就到了現在。
沈婧從沈夫人懷中起身,抿緊了薄唇:“信則有,不信則無,嫂嫂既有身孕那就是靈驗,至于派人的母親又何必在乎?”
說到這沈夫人認可地點頭,轉而問起:“你和長公主之間……”
“長公主被寵壞了,留在身邊當伴讀未必是好事。”沈婧聳聳肩:“如今倒是耳根子清凈了許多。”
沈夫人心疼地握著沈婧的手:“這陣子瘦了不少,歇一歇也好,母親給你多補一補。”
沈婧點點頭,微微一笑:“多謝母親。”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陣喇叭聲,從上空飄過傳到院子里,沈婧一頭霧水,沈夫人解釋:“徐家請了道長來做法事,徐燦年紀輕輕就這么死了,徐夫人哪能受得住,我去探望過已經昏厥了好幾次,唉!”
沈婧垂眸拉著沈夫人的手:“母親,我想去看看,徐伯母之前對我也不錯。”
兩家又是世交。
沈夫人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帶著沈婧去了徐家,靈堂還未拆,滿院子都是敲擊木魚的聲音,咚咚當當伴隨著阿彌陀佛。
白幡飄動,廊下懸掛的白燈籠上寫著大大的奠字,風吹過,左右晃動。
耳邊還有哭聲響起。
沈夫人領著沈婧來到前頭,徐夫人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有些麻木,手里捏著帕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丫鬟提醒,徐夫人才抬眸看向了沈夫人。
“徐夫人,節哀。”
徐夫人嘆了口氣,又看向了一旁的沈婧,略有些詫異,沙啞著嗓子問:“婧姐兒身子好些了?”
沈婧點頭,給徐燦上了三柱清香后神色復雜的退到了沈夫人身邊,徐夫人吸了吸鼻子,嗚嗚咽咽又開始哭起來,沈夫人在一旁安慰。
這時徐家老夫人來了,原是有些臉色不善,只是看見了沈夫人在此后多留了幾分顏面。
沈夫人見狀只好拉著沈婧離開。
臨走前,沈婧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棺木擺在堂內正中央,深吸口氣嘆:“母親,徐燦是被長公主給害死的。”
沈夫人拉著她往前走,乍一聽猛的停下腳步,回頭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沈婧:“你,你可知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
見沈婧一臉認真,沈夫人沒來由心里發慌,拉著沈婧的手快速說:“先回府。”
回到府內沈夫人趕走了身邊人,關上門看向沈婧:“你可知剛才在說什么?”
“女兒知道,但徐燦確確實實就是被長公主給害死了。”沈婧心里憋不住這些話,一五一十的說:“張夫子也是,之前張夫子在宮里算計過長公主,被長公主用張家作威脅,逼著張夫子上山求卦,不論占出什么卦,都是死路一條。”
“婧兒……”
“長公主她不是正常小姑娘。”沈婧面色略有些發白,深吸口氣繼續說:“并非靈空大師卦象不準,相反,卦象極準。長公主也曾占過一卦,但不知卦象如何,從那之后才開始流傳卦象不準的謠,所求非所得。”
沈夫人一把捂住了沈婧的嘴:“婧兒,這些話不要再說了,長公主小小年紀哪有這么多心思。再說,宮廷里若無人支持,她一個人做不了那么多事,從現在開始把這些是放在肚子里,不準跟任何人提起!”
“可長公主不會放過沈家的。”沈婧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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