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乍起,一夜未眠
她站在廊下久久不能回神,采青上前:“郡主,您又站了一夜?”
方荼腳下微麻,想要開口卻發現嗓子早就被堵住了:“我沒事。”
聲音沙啞,臉頰通紅,一挪步子整個人往前栽去,幸好被采青扶住了才不至于倒下。
“郡主?郡主!”
采青焦急的喊。
睡夢中她仿佛看見了慶安握著她的手:“母后,母后你醒醒啊。”
“母后?”
還有元安,焦急地站在了姐姐身邊。
一晃幾日
方郡主急火攻心陷入昏迷,看遍了京城太醫,已存了死意,任憑用了什么法子也無濟于事。
消息傳入宮時,飛霜顧忌寧安和呈安在跟前,并沒有直說,等著空閑時間才低語幾句。
錦初皺眉。
“奴婢問過了,確實是昏迷不醒了。”飛霜道:“連帶著方老夫人也跟著病倒了,這幾日方夫人都在寺里祈福。”
聽到這錦初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看向了飛霜:“其實哀家看見那些畫像的時候,確實有些觸動,就像是真真切切地站在哀家眼前一樣。”
“大約是眉眼處和皇上小時候有幾分相似,所以,您才覺得親切。”飛霜安慰。
錦初一聽釋懷不少。
那孩子確實有幾分相似。
“方家祖輩世代孝順,當年朝曦上位也確實出過力,兩個孩子也算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哀家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絕情,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哀家一想到寧安被嚇的夢魘,心里就有怒。”
“太后,您沒錯。”飛霜道。
下了朝的姬承庭趕回來,見她愁眉苦臉就猜到了是為了近日方家的事煩心,錦初問出心里話:“若那個孩子從前真的存在,朝曦回來還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姬承庭堅定搖頭:“不會。”
“為何?”
“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來,只是工具人罷了。”姬承庭大約猜到了朝曦經歷過什么大,又道:“依朝曦的性子,必定是圓圓滿滿的安排過,不負虧欠才會釋懷。”
若是有遺憾,不必人勸,朝曦一定會想盡法子彌補。
他一手養大的兒子又怎會不了解?
“倒是寧安那孩子,是一樁麻煩事。”姬承庭皺起眉,滿臉都是擔憂:“她現在已經不是晚上夢魘了,就連午休也會做夢,去了喬家倒是改善了幾日,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錦初果然急了:“那怎么辦?”
“給朝曦寫信,盡快回來!”姬承庭當機立斷。
藥也吃了,該用的法子也用了,也總是反反復復的好不了,他現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必被旁人影響,眼前人最要緊。”姬承庭勸她別多想。
錦初點點頭應了。
于是姬承庭立即寫了封書信派人快馬加鞭地送出去。
下午下了學后
兩人出門就看見了姬承庭,一襲常服,笑意吟吟地看著兩兄妹。
“皇祖父!”寧安噔噔跑來。
身后幾人屈膝行禮:“給陛下請安。”
姬承庭擺擺手,態度慈和:“都不必多禮。”
寧安仰著頭問:“皇祖父今日怎么有空來?”
“聽說寧安一直都學騎馬,皇祖父得了幾匹小馬駒,帶你兜兩圈可好?”姬承庭摸了摸寧安的頭。
寧安抬頭的剎那,眼睛亮晶晶的,宛若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還不忘拉上了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