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沒易容,但二女并未認出。
無冤無仇何必與他作對?我們是去散心看熱鬧。鐘靈快快語。
二位如何稱呼?從何處來?黃蓉詢問。
我是鐘靈,這是木姐姐婉清,我們自大理而來。鐘靈脫口而出。
靈兒!木婉清瞪她一眼,怪她口無遮攔。
鐘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鐘靈話音剛落,沈無極嘴角輕揚,溫聲道:鐘靈毓秀,婉兮清揚,當真是兩個極好的名字!
沈大哥真了不起,竟能一語道出我們名字的出處!鐘靈眼中閃著光。
沈無極含笑望向鐘靈肩頭的閃電貂:這小家伙倒是伶俐。
當心些,鐘靈急忙提醒,它叫閃電貂,毒得很哩!
多謝提醒。
話音未落,沈無極卻已向小貂伸出手。那雪白的貂兒遲疑片刻,竟從鐘靈肩上躍入沈無極掌心。沈無極輕撫其背,小家伙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這般情景令鐘、木二女大吃一驚——這向來只親近鐘靈的烈性貂兒,竟對初見的男子如此溫順!
沈無極又取出一片肉干喂與貂兒。小家伙捧著肉干吃得津津有味。
沈大哥怎么做到的?鐘靈瞪圓了眼睛。
許是嗅到了同類的氣息。沈無極淡淡道,我也養了只通天貂,只是此番未帶在身旁。
臨行前,他將通天貂托付給了阿朱照料。
貂兒吃完肉干,竟人立而起向沈無極作揖,逗得眾人莞爾。
姊姊,鐘靈轉向黃裙女子,方才聽聞令師是洪七公老前輩?
黃蓉頷首:此行正是去襄陽祭拜先師。
可洪幫主門下只有一位女**...鐘靈忽然睜大眼睛,難道你就是黃女俠?
正是。
此一出,木婉清與鐘靈齊齊變色,驚疑不定地望向沈無極——若她是黃蓉,眼前這位莫非就是...
不錯,在下明教沈無極。不待她們開口,沈無極已含笑道,正是你們口中的**教主。害怕么?
才不怕呢!鐘靈搖頭如撥浪鼓。
哦?我這般聲名狼藉...
沈大哥分明是好人!鐘靈脆聲道,哪有你這般溫文爾雅的大魔頭?
依你之見,魔頭該是何等模樣?
鐘靈指向倒地不起的藏邊五丑:總該像他們那般面目可憎才對!
傻丫頭,沈無極失笑,真正的惡人從不會把字寫在臉上。
我偏信自己的眼力!鐘靈挺起胸膛。
沈無極無奈搖頭——女兒家的直覺,當真不可理喻!
此時黃蓉柔聲提醒:沈大哥,天色向晚,咱們邊走邊說吧。
也好。
沈無極微微頷首,開口道:去前面小鎮稍作休憩,你們可愿同行?
鐘靈望向木婉清,后者略作遲疑,終究點頭應允。
踏入小鎮,四人立時引來眾人注目。男人們滿眼艷羨地瞧著沈無極——這才是真豪杰!沈無極冷眸環視,森然寒意自周身散開。周遭百姓如墜冰窟,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直視這位白衣青年。
他們選了鎮上最上等的客棧。
掌柜,四間上房。鐘靈脆聲道。
三間足矣。沈無極淡淡道。黃蓉聞耳根通紅,狠狠剜了他一眼。
鐘靈偷瞄二人,素凈的面龐亦泛起紅霞。
實在抱歉,客官,小店僅余兩間客房了。掌柜搓著手道。
那便兩間罷。靈兒與我同住。木婉清忽道。
正當此時,黃蓉指著門外馬匹:煩請看好我們行囊。
不知是何貴重物件?若有閃失......
不過幾顆首級罷了。黃蓉語氣平淡。
掌柜登時面如土色:女俠放心!定當仔細看管!
翌日破曉,沈黃二人同時醒來。四目相對間,黃蓉頰生紅暈。
驟然響起急促叩門聲。
沈大哥!木姐姐練功吐血了!鐘靈嗓音發顫。
沈無極披衣疾步而出:速帶路。
榻上的木婉清唇色慘白,床畔一灘黑血觸目驚心。沈無極扣住她腕脈渡入真氣,眉頭漸鎖。
中毒?鐘靈驚詫道,木姐姐何時中的毒?
見木婉清閉口不答,沈無極遞眼色示意黃蓉:你們先出去,我來祛毒。
待房門掩上,他凝視女子:何必自尋短見?
回答他的依然是無的沉默。
即便初次窺見你真容之人是你兄長,又如何?沈無極淡然道。
木婉清滿臉錯愕:你怎會知曉?
她萬萬沒料到,沈無極竟能一語點破她的心事。
無須追問。這般誓本就毫無意義,何須介懷?沈無極話音未落,便抬手揭下了她的黑色面紗。
面紗之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木婉清又羞又惱。
生得這般標致,何必終日遮遮掩掩?
沈無極繼續道:況且即便要尋短見,也不該選這種折磨人的方式。
要你多管閑事!木婉清氣惱道。
沈無極輕笑:世間好男兒無數,勝過你兄長者大有人在。
見她沉默不語,他又道:我不愿多勸。若想活,我便救你;若執意求死,我即刻就走。
木婉清凝望著他,眸中泛起淚光。
突然撲進他懷中痛哭出聲,將這些日-->>子的委屈盡數宣泄。
哭出來就好。沈無極輕拍她的背脊,溫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