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白石、不二三人是早上一起來到場地的,所以這會兒也自然也站在一處。周遭的人陸陸續續來齊了,時間也差不多。教練們也已經出現在了中央監視塔上。u-17的頂峰,日本的最強。
不二的目光在對面的高中生身上流連,大曲龍次,君島育斗,遠野篤京,越知月光,毛利壽三郎,鬼十次郎,越前龍雅,duke渡邊,種島修二,還有……平等院鳳凰!
“鬼——鬼前輩”
“鬼前輩怎么會在對面”
“鬼前輩昨晚去挑戰了加治前輩。”不二輕聲對幸村解釋。一旁的白石聽見了不二的話,轉過頭想要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卻在扭頭的瞬間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從他的角度,可以十分清晰地看到——不二和幸村垂下的手,十指相扣地緊緊扣在一起!!!
——這絕對不是他們這么大的男生表達友誼的方法……
……所以,不二和幸村,不二和幸村……
白石下意識地回憶著這幾日這兩位室友的相處。不二去敗者組期間幸村的情緒低落,幸村對不二最愛的仙人掌的細致照顧,每晚兩人都并肩坐在不二的床上喁喁低談……平日那些被他大而化之的細節,忽然都拚湊在一起,直達讓他最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的事實……
——不二,和幸村兩個人,根本——不是朋友的關系!!!
——而是……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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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句話在腦海中拚湊出來的剎那,白石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剎然停滯了,然后滿滿的混亂與不知所措。
生長于日本關西的白石,受淳樸而相對偏保守的文化影響,對于同性相戀的事情僅僅停留在“有所耳聞”的階段。他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在身邊遇到這樣的存在,更何況……還是自己認可的好朋友,好舍友……
(日本的文化十分特別,作為一個東西文化交融的國度,其在男女關系某些方面上的開放程度甚至超過西方。曾有歐洲教授在課堂上,將教室門半拉開對著學生們說,“我們歐洲的性,是半開的門”,然后猛然用力將門拉到全開——“而日本,則是全開的門”。但由于對于社會地位和傳統家庭模式的極高在意與認可程度,對于性向和女性解放之類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樣“發達國家式的開放”。盡管現代社會已經逐步發生變革,但保守的思想依舊存在于大部分家庭當中。)
也許去過歐洲多國的跡部可以對同性相戀不甚在意,也許越前龍雅因其流浪的經歷對許多事情都看得很開,也許柳因為自己也有這樣的心思而對此有惺惺相惜之意,也許切原懵懵懂懂還不夠明白性向帶來的種種影響……
但是白石,卻在瞬間的震驚之后,大腦當機一般地陷入了糾結。
——很多時候,我們以為的自己的態度,和面臨真實的情況的時候所反應的,是不一致的。我們都以為自己夠寬容,以為自己能夠接受各種各樣的反傳統,然而,從電視上看到同性戀youxing和發現自己身邊朝夕相處的同伴是同性戀,是不一樣的感覺。
前者宏達而遙遠,你很容易說著“平等、自由”的口號表示寬容和理解;而后者,微小卻真實,你和他們一室,你天天與他們一起生活戰斗……那不是所謂“覺悟”或是“開明”所可以膚淺而簡單地涉及的問題。
……厭惡嗎說不上,畢竟是自己欣賞的朋友啊……但是要他覺得這很正常……他也真是做不到。
——甚至,也許,如果那兩個人不是已經有一段交情的不二和幸村的話,他會覺得反感吧……
——同性戀什么的,還和自己住在一起,幾乎是下意識地,會有疏遠和避開的念頭。但那兩個人是幸村和不二,是一起戰斗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彼此這么了解的幸村和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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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的震驚與錯愕暫且不提,而其他人卻已經專注地盯住了場地的中央。“u-17日本代表vs二軍選拔的替補戰,第一場比賽開始!”
“日本代表no.10毛利壽三郎(高一),no.9越知月光(高三),在d區!”
從一軍所在的席位上,兩個高大的男生站了起來,態度有些慵懶地走進了場地。
“那個男人的身高太驚人了吧!”
“兩米多!那豈不是可以很輕松地打出評級球”
“……越知月光-->>,u-17代表的no.9,”干非常適時地開口為大家普及選手資料,“身高226cm,截擊很漂亮,以銳利的防守為強大的武器突破對手的弱點。是個超技巧派。”
觀月繞了繞頭發淡淡地開口“他是原冰帝學園網球部的部長,也是將冰帝之名傳向全國的第一人。沉著的態度,冷靜的判斷力,一旦發覺對手的破綻就加以利用并且毫不留情地擊潰對方的精神——所以說他被稱為精神ansha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