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守成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正對上老錢顛倒的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下一刻,胸口狠狠挨了一腳,懸空的身體像個沉重的沙袋來回蕩開,繃緊的粗麻繩摩擦房梁,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就在此時,驛卒來報,鄴城縣令及州府參軍到了。
使團物資被劫,事關重大,縣令兜不住,立即動身去了知府衙門,知府極其重視,直接派了參軍同他一道過來。
因去府城繞了一趟,所以這個點兒才到。
幾乎在陸奎和馮江從樓上下來的同時,蘇未吟和楊毅也到了。
鄴城縣令和參軍已經等在主樓大堂,距離拉近,蘇未吟飛快打量二人。
前者年約不惑,蓄著山羊須,身形清瘦,姿態謙而不卑,瞧著倒像是個為老百姓辦實事的父母官。
后者很年輕,看起來和蕭東霆差不多的年紀,穿著一身墨藍箭袍,手持長劍,五官很是清秀,目光卻沉靜而銳利,通身透著一股與面容不太符合的老練。
那位參軍也在打量她。
兩人視線碰上,蘇未吟微微頷首,參軍也同樣頷首示意,并揚起一抹淺笑,透出幾分蘇未吟有些費解的親近之意。
幾人匯到一處,縣令拱手行禮,“下官鄴城縣令李達,見過陸將軍和諸位大人。”
那參軍斂笑正色,抱拳道:“下官沖州參軍衛凌空,見過陸將軍和諸位大人。”
衛凌空?
蘇未吟頓時反應過來。
怪不得沖她笑呢,原來是大嫂衛時月的兄長。
各自見完禮,衛凌空邁步走向蘇未吟,笑著打招呼,“蘇小姐。”
蘇護軍是官職,這聲蘇小姐,便是私下見禮。
蘇未吟笑著回應,“衛家哥哥好。”
陸奎眼角跳了跳。
哪來的什么衛家哥哥?
到處叫人哥哥,沒個羞!
“咳咳。”
掩面輕咳兩聲,陸奎讓眾人落座,商議正事。
蘇未吟借此機會,說出呂守成勾結山匪一事。
衛凌空氣憤拍桌,“怪不得北邙山的匪患久剿不滅,原來根結在這兒。”
“不對啊!”李縣令卻不太相信。
“下官要是沒記錯,呂守成的親侄女就是被北邙山的山匪給擄走了,受盡凌辱棄尸山下。有此等深仇,他怎么會勾結山匪呢?”
與此同時,后院房里。
呂守成好不容易停下來,老錢又來一腳,讓他繼續晃蕩。
“你說不說?你再不說,就別怪我把你侄女的事兒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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