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經過核查,您提供的材料齊全有效,且無任何刑事案件牽連。根據相關規定,我們依法受理您的申請。”工作人員繼續說道,她的語氣依舊平淡,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
陳阿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請您耐心等待,公示期滿后,您就可以重新獲得合法的身份。”
三天后,民政局門口。
陽光明媚,微風拂面。
陳阿水站在人群中,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當工作人員將嶄新的戶口本遞到他手中時,他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戶口本,仿佛捧著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
他緩緩地打開戶口本,看著上面自己的名字、身份證號,以及那張熟悉的照片,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不是重生,我是回來討債的!”陳阿水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力量和決心,在空氣中回蕩。
這不僅僅是對自己說的,更是對那些曾經陷害他、剝奪他身份的人發出的怒吼。
周影站在他身后,目光冷峻,如同寒冰般沒有任何溫度。
他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真正的復仇,才剛剛拉開序幕。
他沉聲道:“第一個債主,是當年給你開死亡證明的醫生。”
這句話,如同利劍一般,刺破了籠罩在陳阿水心頭的陰霾,讓他更加堅定了復仇的決心。
沈碧云,這位法醫病理學教授,七叔的侄女,正坐在她的辦公室里,眉頭緊鎖地盯著電腦屏幕。
她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一行行代碼在屏幕上跳動。
自從陳阿水成功恢復身份后,她就一直在追查當年為他開具死亡證明的醫生。
“這個叫李文博的醫生,履歷很干凈,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十年前就已經移民去了加拿大,按理說,不應該再出現在國內的醫療機構中。”沈碧云喃喃自語道。
她繼續深入調查,發現李文博的執業電子簽名,仍然頻繁出現在多家私立醫院的“臨終關懷確認書”上。
這些醫院,無一例外,都以高價提供“臨終關懷”服務,從中牟取暴利。
“這絕對有問題!”沈碧云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她立刻整理好相關證據,向衛健委舉報。
衛健委對此高度重視,立刻展開調查。
結果令人震驚,他們發現十余家醫療機構涉嫌非法使用已離職或死亡醫務人員的電子簽名,違規開具“臨終關懷確認書”,騙取醫保資金。
這些醫療機構被勒令停業整頓,相關負責人也被依法處理。
更重要的是,衛健委的技術人員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一個隱藏極深的共享簽名數據庫。
這個數據庫存儲著上百名“已離職或死亡”醫務人員的數字證書,而這些證書,全部指向一個神秘的組織——“梧桐樹協會”技術中心。
“梧桐樹協會?這到底是什么組織?”沈碧云感到一陣寒意涌上心頭。
她意識到,這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與此同時,廖志宗也在積極行動。
他組織了十余名與陳阿水有著相似遭遇,成功恢復身份的“幸存者”,準備集體起訴相關醫院與保險公司,索賠非法注銷導致的經濟損失。
首案開庭當日,法院門口聚集了大量媒體記者和圍觀群眾。
陳阿水作為原告,站在法庭上,面對著被告席上的醫院代表和保險公司律師,他的
“我要求被告方賠償我因非法注銷身份而造成的經濟損失和精神損失!我還要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陳阿水的語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在法庭上,陳阿水當庭展示了自己肩部那道觸目驚心的燒傷疤痕,以及他在部隊服役時的編號。
這些鐵證,足以證明他就是當年那個浴血奮戰的英雄,而不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面對如山鐵證,被告方律師支吾難,無法自圓其說。
法官當庭責令被告提交原始病歷,但對方卻以各種理由推脫。
最終,法官宣布休庭,擇日再審。
媒體對此案進行了大肆報道,稱其為“中國首例死亡權爭議案”。
這場官司,不僅僅關乎陳阿水一個人的命運,更關乎所有可能面臨同樣遭遇的人的權益。
夜幕降臨,林婉如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
她是一名醫學研究院的實習生,最近一直在協助沈碧云進行調查。
她外表溫婉,內心卻異常倔強,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她打開臺燈,準備整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資料。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桌角落里的一個舊箱子上。
那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她一直沒有勇氣打開。
猶豫片刻后,林婉如還是決定打開這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