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吼道:“干得漂亮!快,通知鄭其安!”
鄭其安那邊立刻行動,他反向解析歷史檢測數據,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起。
屏幕上的數字跳動,像是活物。
坐標漸漸拼出來:指向洪興老宅地下保險庫。
他的眼睛亮了,心想:這下真相就要大白了。
周影、周晟鵬的秘密,全都藏在那兒。
電話里,廖志宗的聲音傳來:“小子,坐標確認?我們得快點行動。”
周影在船上感覺到船體開始傾斜,海水滲入艙室,冰冷的水浸濕他的鞋子。
他抓著陳遠,喘息著說:“走,跟著我。我們還有機會。”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遠處,灰鴉的影子在煙霧中隱約可見,但周影沒回頭。
他知道,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周影站在燃燒的甲板上,濃煙和火光造就了一片地獄般的景象。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架直升機,心里已經被一種復雜的冰冷所填滿。
直升機上,鄭松榮臉色蒼白,坐在搖晃的機艙里,汗水浸濕了他的襯衫。
他環顧四周,心下明白自己雖然暫時逃脫,但接下來的路恐怕更加艱險。
在甲板上,周影感覺到熱浪滾滾而來,火焰舔舐著他的皮膚,卻在他的冷靜中蕩然無存。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銅戒,細心對準探照燈,手指微微顫抖,發出那道特定的信號。
這是趙金標教給他的舊時洪興暗語——“債已見,火將燃。”信號像是一種古老又真實的召喚,帶著承諾和威脅。
遠處海岸線上,一座廢棄的廣播塔靜悄悄地亮起了指示燈,像夜空中的一顆孤星。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一道破舊的門被推開,七叔踉踉蹌蹌地進入祖祠密室。
他雙手微微顫抖,面對那十二枚完整的元勛銅戒,心底激起一陣洶涌的情感。
中央的牌位上,赫然寫著:“周氏旁支列祖列宗之靈位”。
這一切在周影的腦袋里清晰地浮現,他知道每一步都正在被推向一個深不可測的結局。
遠處,那廣播塔的微光在閃爍著,似乎在默默回應著他。
他扭頭看了一眼船上的幸存者,那些因火焰和變故而惶恐的眼神,讓他感到一陣內心的不安與使命的重任。
他的手還覆在胸口曾經的疤痕上,那里埋藏著無法說的秘密。
“走吧。”周影自自語,聲音被火焰的怒吼淹沒,但堅定如鐵,似乎在為自己定下某種決心。
他的目光堅定,轉身朝著通往未知的海面走去,步伐穩健,無畏無懼。
風中,他的意志如鋼鐵般昭然無比。
篝火燃起,火焰透出暖意,照亮了祠堂外那片空曠的土地。
周影站在篝火旁,雙手插兜,看著那群漂泊過的幸存者們——他們是從燃燒的船上逃出來的“火種”,每個眼神中都藏著復雜的故事。
周影知道,自己的選擇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這時,七叔拄著拐杖踏出祠堂,面色凝重,聲音如山崩一般怒吼:“褻瀆祖靈!周影,你在做什么?”他的眼神里有一種刻骨的憤怒和無奈,仿佛這篝火即將引燃整個家族的命運。
周影沒有回答,只是側身示意鄭其安。
當一段錄像被投射出來,映入眾人的視線時,篝火發出的光芒仿佛瞬間變得柔和,營地籠罩在一種奇異的靜謐中。
畫面里,幼小的周影掙扎著躺在手術臺上,臉色慘白。
而旁邊,周懷義俯身在文件上簽字,《基因繼承授權書》的字樣清晰可見。
錄像中的聲音隨著鏡頭的切換,周晟鵬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從今天起,他姓周,不是因為血,是因為我認。”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這段揭示家族秘密的影像。
篝火的火焰悄悄跳躍,映照在臉上,似乎將每個人心底最深的秘密都暴露出來。
周影的眼神堅定,如同夜空中唯一的星座,閃耀著無畏的光輝。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城市喧囂卻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王家杰與商會年輕董事們發起的輿論攻勢。
新聞發布會現場,他興致勃勃地展示偽造的轉賬記錄和剪輯圖像,聲稱周影與境外勢力勾結、販賣同胞基因數據。
可就在那激情澎湃的氣氛中,趙金標緩緩走入會場,手里的拐杖發出堅毅的聲響。
跟隨趙金標的,是八位身穿舊式勤務服的老人。
他們都是參與“火種計劃”的后勤英雄,雖隱姓埋名多年,卻在這一刻摘下帽子,露出額角微型疤痕:“我們活著,就是為了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