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帷幕早已落下,城市在一片黑暗中沉睡。
然而,在青山療養院的廢墟之上,依舊綴滿了一片隱秘的景象。
偌大的大樓里似乎藏了比它外觀顯示更加復雜的秘密。
趙金標提供的地圖顯示,這里曾是一個傷感記憶的收容所,如今卻在沉寂中保持著黑暗的活力。
廖志宗率領一支訓練有素的小隊,突襲了這個表面上廢棄已久的地方。
幾位從周影那里得到秘密任務授權的小隊成員卻不知,即將面對的是一股曾經的威脅,如今不甘被隱藏的勢力。
廖志宗一直保持警惕,雙眼掃視著燈光未曾臨及的角落。
廢棄的療養院——還是這樣稱呼的好,畢竟這些表面早已蒙上了一層偽善的偽裝——在城郊的陰影中保持著某種沉寂的魅力。
但是,在地下三層,卻有著供電的跡象。
一個秘密的世界,一個違背了時間軌跡的世界,在他們腳下的深處頑強地運轉著。
突然間,來自幽暗之處一陣猛烈的槍聲穿破空氣。
幾名守衛,手握非制式武器沖出,對小隊展開猛烈的攻擊。
耳邊呼嘯不斷,廖志宗冷靜地指揮隊員反擊。
子彈在寒冷的空氣中劃過,交織成急促的樂章。
一名守衛臨終前用方嘶吼:“我們也是替身!”聲音在黑暗中回響,染上了一絲凄涼。
廖志宗帶隊突破防線,走入療養院的深處。
他的心如同被層層厚重的灰色簾布裹住,直覺告訴他,這里隱匿著見不得光的秘密。
在一個無窗的房間里,他們找到了數十名沉睡的男人,從三十歲到六十歲,肩上重復著相同編號紋身。
每一個腦部植入了微型溫控裝置——一個控制、一個寒冷的枷鎖。
廖志宗的目光留在最深處房間密密麻麻的名單上。
“火種一期工程存活者”,赫然背負著曾經的定義,扼殺著歲月的灰燼。
最頂上,是周影的名字,狀態標注為“逃逸”。
他的心微微一震,周影,對于曾經走出的不止未來,更是命運的回響。
程美珍被捕后,嘴唇如同封死的鉗口,不不語。
直到周影展示陳阿水的照片,她的防線崩潰,痛哭涕零。
那些曾經的孩子,如今被視為失敗者轉移至此,進行意識清洗。
在這里,命運自成一派,周懷義親子鑒定不過是妄圖理清界限的嘗試。
“你們叫他爹也好,叫他兒子也罷,”程美珍冷笑,“在這里,每個人都是別人的替身。”那笑聲似乎在黑暗的墻壁間回蕩,如同不甘被壓抑的怒吼。
鄭其安迅速采樣,分析得出驚人的結論——端粒酶基因改造版,卻表達不穩定的事實,需定期注射穩定劑。
藥劑配方竟出自于周晟鵬早年資助的一項軍方項目,而唯一合法生產商竟是鄭松榮的公司。
命運的盤子正在運轉,重建“火種工廠”,兜售活體模板。
周晟鵬親自審訊被俘守衛,得知每月十五日凌晨將有冷鏈車前來補給。
命運的棋局在他心中浮現,他給周影一個機會,主動“被捕”。
偽裝成藥物失效導致記憶混亂的男子,于藥品鏈運往海外。
行動前夜,周晟鵬召見周影,深夜里空氣中殘留著凝重的味道:“進去之后,別說真話,也別裝傻。你就告訴他們……我一直都知道他們在看著。”他的眼神如同恒星般堅定,遞給周影一枚仿古銅戒,樣式與陳阿水那枚幾乎相同,唯獨編號倒置。
夜色愈發沉重,廖志宗低聲提醒隊員,他們即將揭露的不僅僅是一次實驗的殘酷,更是人性與命運之間的博弈。
明日,將迎來命運的游戲,與冷鏈車的交鋒。
帶著夜的苦澀,廖志宗的目光洗去一切,只留下堅定與不屈。
夜未央,命運的鐘聲在遠處回響,而籌謀的人們已無力停下它的指針。
凌晨時分,療養院外的道路上,一輛印有“南風物流”標志的冷藏車緩緩駛離,車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刺眼的黃光,引擎的低吼仿佛野獸的呼吸,震顫著地面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