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一只幽靈般,無聲無息。
周影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而他,將是這場暴風雨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午夜的報社大樓,靜謐得如同沉睡的巨獸。
空氣中彌漫著油墨和紙張的味道,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霉味。
周影身手矯健,如同一只夜行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穿梭在空蕩蕩的走廊里。
他的黑色作戰靴踩在地板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他目標明確地來到廢棄打印機存放室。
房間里堆滿了各種老舊的設備,落滿灰塵,散發著一股陳腐的氣息。
周影打開手電筒,昏黃的光束在房間里掃過,照亮了一臺蒙著厚厚灰塵的激光打印機。
他熟練地拆開打印機的外殼,從里面取出一個積滿灰塵的紙盒。
在紙盒的最底部,他找到了一張皺巴巴的測試頁。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周影仔細地檢查了這張紙。
上面印著假新聞發布前的修改記錄,其中一處“終身殘疾”最初被寫為“精神失常”,后手動改為現詞。
字跡潦草,但周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洪興法務部主管的筆跡。
一股寒意從周影的脊椎升起。
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一個關鍵的線索。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張測試頁裝進一個密封的塑料袋里,然后放進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信封中。
他回到周晟鵬的書房,將信封放在案頭,并在上面留了一張紙條:“魚池東側,餌有毒。”
做完這一切,周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書房。
他站在走廊的陰影里,望著緊閉的書房大門,
“好戲,才剛剛開始……”他低聲自語道,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第二天上午,洪興集團總部,頂層會議室。
巨大的環形會議桌旁,坐滿了洪興的核心管理層。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每個人都正襟危坐,目光游離,不敢與坐在主位的周晟鵬對視。
空氣中仿佛凝結著無形的壓力,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周晟鵬端坐在那里,面色平靜,深邃的眼眸里卻仿佛隱藏著風暴。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一下又一下沉悶的聲響,像死神的腳步。
廖志宗坐在他左手邊,神情肅穆,花白的頭發一絲不茍地梳理著,更顯出他久經風霜的沉穩。
陳悅悅則站在周晟鵬身后,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趙文彬人呢?”,周晟鵬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大門就被推開,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架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那人正是洪興的法務主管,趙文彬。
他臉色蒼白,汗如雨下,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被拖到會議桌前時,直接癱軟在地。
周晟鵬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輕輕一甩。
那份文件如同利刃般,準確地落在趙文彬的面前。
趙文彬顫抖著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那是筆跡鑒定報告,清晰地顯示著,那張被修改過的假新聞初稿,正是出自他的手筆。
“周爺…我…我是被逼的!”趙文彬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哀求道,“是王家杰,是他威脅我!他說如果我不按照他說的做,就會…就會對我家人不利啊!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王家杰?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這個名字代表著野心、背叛,以及對洪興秩序的公然挑釁。
周晟鵬依舊面無表情,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他靜靜地聽著趙文彬的辯解,直到對方的聲音漸漸弱下去,才緩緩開口:“你改字的時候,有沒有人站在你身后?”
趙文彬愣住了,原本混亂的思緒突然清晰起來。
他努力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景,記憶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來。
“有…有一個人…”他結結巴巴地說,“那天晚上,我正在辦公室加班,突然有一個人走了進來…他戴著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臉…他…他遞給我一瓶水,說讓我放松一下…然后…然后我就按照他說的,把那幾個字改了…”
周晟鵬的
“那個人,是誰?”他追問道,聲音如同寒冰般冷冽。
趙文彬拼命地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