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則靠在椅背上,喘著粗氣。
從口袋里摸出個速效救心丸,塞進嘴里含著。
要不是碩大的肚子此起彼伏,眾人覺得他隨時都要倒下。
“鄧伯,我說過,和聯勝是大家的和聯勝,不是你鄧伯一個人的一堂啊!”
“點樣,要不要重新再投一次?”
周晟鵬得了便宜還賣乖,跑到鄧伯旁邊,給他遞了杯水,笑瞇瞇地道。
鄧伯緩過了勁來,在心腹的攙扶下站穩。
冷著臉道:“鯤鵬,年輕人,太囂張不是好事,不知天高地厚,做事不顧后果,是沒有好下場的!”
“出來混遲早要還了,你今天出盡風頭,改天說不準不是橫尸街頭就是跑路。”
“當年四大探長,哪個拎出來不比你風光,不比你有錢有勢,那又怎“零九零”樣,最后的下場還不是很凄慘。”
“我等著你后悔的一天!”
周晟鵬聽著鄧伯的話,不怒反笑,笑得肆意張揚,笑得放蕩不羈。
“鄧伯,同樣的話我曾經跟洪泰陳眉說過,現在他下去賣咸鴨蛋了,我還好好的。”
“我說來你聽遍,從混江湖那一天開始,只有我讓別人后悔的份,沒有人能讓我后悔!”
“我做事,從來都不會后悔!”
說完,周晟鵬還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懷樂,似乎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鄧伯臉上古井無波,沒有人能看出來他肥厚的臉皮下面,是什么樣的情緒,是什么樣的想法。
他擺擺手,一臉失望地在手下的攙扶下,顫顫悠悠地離開了和聯勝總堂。
鄧伯一走,意味著,從今以后,和聯勝的天變了。
以后,和聯勝鄧伯的話,再也沒那么管用了,沒有幾個人會聽他這個老古董的。
大d得意洋洋地像是個凱旋地將軍,高傲地昂著脖子,鼻孔朝著老鬼類挑釁道:“類叔,剛才你叫那么大聲,還不是沒用。”
“和聯勝改朝換代了,你跟鄧伯迂腐的老思想該淘汰了!”
老鬼類瞪著眼睛,都快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巴不得能瞪死大d。
“看什么看,以為瞪著個眼睛我就會怕你啊?”
“不服氣,你來咬我啊,哈哈啊哈哈!”
大d就是這么囂張,老鬼類就算不服,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更何況,撐著大局的鄧伯都灰溜溜走了。
他也只能垂頭喪氣,心懷怨恨地從門口消失。
“老鬼類,跑快點,追上鄧伯,你兩個還可以湊一塊哭啊!”
串爆在后頭笑得很燦爛。
剛才被老鬼類壓制的不爽感覺,頓時煙消云散,心情更是酣暢淋漓。
林懷樂深深地看了一眼周晟鵬,目光幽怨地離開了總堂。
該走的都走了。
天養生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干凈,家底亮完了,就該收回去。
第一階段的目的已經達成。
周晟鵬也準備離開。
“老弟,去哪啊,一塊食餐啊晚上。”
大d臉色潮紅,當上了話事人之一,他非常興奮。
“算了,來你們和聯勝的地盤,我都怕被砍啊。”
“萬一林懷樂那個撲街心有不甘,再找個百八十個槍手堵我,我得下去吃叉燒啊!”
周晟鵬擺擺手,分裂和連勝,搞出雙話事人,削弱林懷樂只是地第一步,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吃飯喝酒有的是機會。
“叼,槍手都讓你干死了,林懷樂那個撲街,遲早送他下去,怕個鳥。”
大d大大咧咧地攬著周晟鵬的肩膀,送他下樓。
他現在是真心佩服周晟鵬,真特么勇。
換成他,可不敢到洪興的總堂去搞事情。
雖然周晟鵬來和聯勝,有他大d撐著,外邊有差佬坐鎮,身后有洪興,但是保不齊那些老家伙和堂主發癲。
可周晟鵬不但踏進了和聯勝的總堂,還把選舉攪和得一團糟,順利幫他拿下了話事人之一的位置。
真的牛!
周晟鵬笑笑不置可否。
上車前,他對大d道:“你別高興得太早,給那些叔父們的紅利,你自己出。”
“從我這里拉走的機子,成本從你那扣!”
大d一想到要出這么多錢,就一陣心痛。
丟,剛才在總堂里面,周晟鵬說得那么大方,要錢撐他,要人撐他,都特么是場面話。
回過頭來,還是親兄弟明算賬。
想到要拿一大筆錢出來置辦電玩機給叔父們搗水,大d就一臉不爽,晦氣地抱怨:“靠幺,要不是官仔森和龍根那幾個老東西做墻頭草,收了我的錢,不做事。”
“我早就當上話事人的位置了,還用跟林懷樂平分天下,當什么雙話事人。”
“還要出錢,出人,給他們這些老頑固搞錢。”
“想想就心痛啊。”
周晟鵬看大d一臉肉疼,搖搖頭,用不大的聲音道:“d哥,有舍就有得,有付出才有收獲。”
“出來-->>混,你口袋捂得緊緊的,沒有好處給別人,誰幫你說話,誰給你辦事啊?”
“你看這幫叔父,個個都說要為老社團,為了字頭,其實不就是為了錢。”